文明互鉴·考古故事 走进科潘遗址 探秘玛雅文明

李默然

科潘遗址8N-11院落航拍。

在科潘遗址现场,中洪联合考古队中方负责人李新伟(左三)正在和哈佛大学教授威廉·费什(左四)讨论。

科潘遗址出土的玉饰。

科潘遗址出土的彩陶碗。

中洪联合考古队成员李默然(中)和遗址工作人员交流。 本文配图均由作者提供

揭秘玛雅文明、探索古埃及文明……近年来,中国考古工作者走出国门,赴洪都拉斯、埃及、乌兹别克斯坦、沙特阿拉伯等国家和地区,与当地的专家学者开展联合考古工作,积极参与国际考古交流合作。同时,世界遗产联合申报、历史古迹保护与修复等方面的合作也深入展开。

自今日起,本版推出“文明互鉴·考古故事”栏目,讲述中外联合考古、合作开展历史古迹保护与修复促进中华文明与世界各国文明交流互鉴的故事。

——开栏的话

在日前于山东青岛召开的亚洲文化遗产保护联盟理事会第二次会议期间,中国国家文物局局长李群与洪都拉斯文化、艺术和遗产部部长贝莱斯签署关于促进文化遗产领域交流与合作的协议。这是中国与洪都拉斯建交以来,双方首次签署文化遗产领域合作协议。双方同意在文物保护、考古研究、博物馆交流、人员培训等方面开展务实合作,深化科潘遗址考古研究与展示利用合作。

合作协议中提到的科潘遗址位于洪都拉斯西北部,被认为是玛雅文明中最古老、最宏大的古城遗址之一,自1980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文化遗产后,国际合作成为当地考古的主要途径。2015年,中国社会科学院将科潘遗址考古和玛雅文明研究列入创新工程重大课题予以支持。自此,中洪考古工作者联合探寻玛雅文明之路开启。

——编 者

中国和洪都拉斯考古工作者联合开展的科潘遗址考古项目自2015年正式启动以来,经过数年发掘和整理,在学术研究、文化遗产保护、文化交流合作和公共考古方面均取得丰硕成果。

中国考古学者在中美洲主持的第一个田野考古项目

自地理大发现以来,中国古代文明与美洲(主要是中美洲)文明的关系总是民众乃至专业学者的关注热点。这是不难理解的,中美洲原住民和亚洲人具有诸如蒙古褶和铲形门齿等共同的体质特征;他们还有一些相似文化实践和信仰——对玉的崇拜和使用,四方和中心的观念以及用不同颜色与之搭配。此外,中美洲历法中数字和日名的组合方式不禁令人想起中国的天干地支。更为神奇的是,他们都会在满月表面看到一只兔子的形象。

博物学家何塞·德·阿科斯塔曾大胆假设了亚洲人群往美洲的迁移。彼时,白令海峡尚未被发现,他预言新旧大陆之间应有接壤的通道。这一设想不断得到后续考古发现以及人类DNA研究的验证和修正。当然,由于美洲成熟文明奥尔梅克以及玛雅的发现和研究,有学者讨论殷人东渡的可能性,也有学者讨论了更早的良渚文化甚至河姆渡文化与中美洲文明的关系。但这些都缺乏考古学和DNA方面的证据支持。

直到上世纪中后期,著名考古学家张光直先生提出“玛雅—中国文化连续体”的概念,认为中国文明与中美洲文明是同一祖先的后代在不同时代、不同地点的产物。

进入21世纪以后,中国考古学的国际化历程加快,除了将国际著名考古机构和研究者“请进来”,还日益重视并实施“走出去”。学者们意识到需要在世界视野下认识自身的古代文明,中外文明对比研究逐渐成为大家关心的话题。

2014年7月,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与洪都拉斯人类学和历史学研究所签订合作协议,开展科潘遗址考古工作。

2015年,中国社会科学院将科潘遗址考古和玛雅文明研究列入创新工程重大课题予以支持,项目目标在于中美洲文明研究以及中外文明的对比研究,也期望对张光直等研究者提出的问题有更深的理解。此项工作是中国考古学者在中美洲地区主持的第一个田野考古项目,也是中国考古机构首次在远离中国的地区对世界其他主要古代文明的遗存进行考古发掘。

计划对王宫区疑似第八王居住区进行发掘

科潘遗址考古项目选取了古典时代的玛雅都城——科潘遗址一处编号为8N-11的贵族居址作为发掘地点。该居址位于科潘王宫区东北,遗址面积约4000平方米,由一座封闭院落和周围附属建筑构成。院落大体呈方形,包括5座编号66-70的台基式建筑组。考古学家在66号建筑组的中心主室内发现了雕刻有日、月和金星神图案以及擎天力士的石榻。巧合的是,月神的怀中也抱着一只兔子。前期的考古调查和发掘表明,该院落可能居住着古典时代晚期科潘王朝一名等级较高的贵族。

从2015年6月开始,科潘遗址考古项目组对遗址进行了6年的田野发掘,通过细致的田野工作以及隧道式发掘,揭示了一座古典时代玛雅贵族居住院落的布局和演变过程。

通过考古发掘,出土了一大批精美石雕,包括13组“交叉火炬和墨西哥纪年”雕刻,2组玉米神死亡、8组玉米神重生雕刻等。“交叉火炬和墨西哥纪年”雕刻以往在科潘第十六王居址曾有发现,被认为与墨西哥中部特奥蒂瓦坎关系密切,这展现了8N-11院落贵族家庭与王室的密切联系。玉米神死亡与重生雕刻表达了玛雅人独特的宗教理念,是玛雅人将宇宙观、宗教信仰和图像结合的完美案例。

在建筑台基下方和边缘,还发现了49座形制和规格不一的墓葬,出土了大量玉器、彩绘陶器等珍贵随葬品。其中3号大墓位于北侧中心建筑台阶下方,出土了17件玉器(翡翠)、6件陶器和1件海贝,包括1件含有“阿豪”形象(意为国王或主人)的玉坠饰和1件“小丑神”(代表王权)玉饰。此外,西侧建筑2号大墓出土1件席纹玉牌饰和带铭文陶杯,而这些遗物一般只出土于玛雅的王墓中。高等级贵族墓葬的发现,一方面表明8N-11院落非同寻常的地位,另一方面也暗示了在科潘王朝末期,日渐衰落的王室不得不与贵族共享一些统治权力。

在北侧主建筑东过道和西侧建筑的后方台基上,发现了大量陶片和兽骨堆积,表明这个时期院落内仍居住了相当的人群。

曾有观点认为玛雅社会突然崩溃并消失,但从科潘以往的区域系统调查和本次8N-11院落的发掘来看,这种崩溃可能仅是针对玛雅贵族政治结构而言。

目前,科潘遗址考古项目已完成田野任务并正在进行资料整理和报告编写。迄今为止,项目组在《考古》等国内外知名期刊上发表学术论文近20篇,翻译出版《墨西哥与中美洲古代文明:考古与文化史》。

2017年,项目组与洪都拉斯人类学和历史学研究所等合作举办了科潘国际学术研讨会,促进了学者之间的交流。基于项目的成功,美国哈佛燕京学社举办了两届“中美洲考古培训班”,这是哈佛燕京学社首次将研究目标聚焦到亚洲以外的地区。

在项目实施8年后,中国和洪都拉斯建交。双方在文化领域将开展更密切合作,预期会对项目产生积极影响。未来,项目组在完成第一期考古发掘报告的同时,计划对王宫区疑似第八王居住区进行发掘和研究,探索更多玛雅文明的秘密。

为理解中国史前社会变迁提供他山之石

中洪双方在合作开展科潘遗址考古项目过程中,从考古理念到考古方法等,互相交流、借鉴。比如,外包砌石的台基式建筑发掘难度并不高,但测量工作繁重。项目组中方成员以中国田野考古中成熟的三维建模方法对遗迹和出土遗物进行测绘,极大地提高了效率。虽然这种方法一开始曾受质疑,但经过与洪方领队和管理机构反复沟通,经过专家组验证,最终得以采纳。这种三维建模技术以及无人机等国内常用的设备也成为科潘遗址考古的新标准。

玛雅建筑的特点之一在于晚期建筑层层叠压在早期建筑之上,形成类似洋葱的结构。假如按照常规方法进行发掘,必然会对晚期建筑造成不可逆的破坏,因而玛雅考古学家摸索了一种隧道式发掘方法,这对于中国考古学者来说是全新的体验。我们认真学习了这种方法,并将中国考古学擅长的对于地层的观察和辨认融入其中,最终厘清了院落的布局和演变。

项目组成员还积极学习西班牙语,融入当地生活,与洪方工作人员结下了深厚友谊。利用节假日,深入山地,到玛雅后裔居住的村落中进行人类学调查,了解他们对自己祖先的考古和文化遗产的态度。

项目还从中国考古学的视角,结合以往研究成果,对考古发现进行多角度的诠释。同时,中美洲文明的发展状态也为我们理解中国史前社会变迁提供他山之石。理解玛雅文明和史前中国文明的文化深层结构,才是我们解答二者相似性以及后续发展为何不同的钥匙。

中国考古学经历了百年发展。近年,越来越多的考古机构和学者开始走出国门,赴外进行考古发掘和研究,与海外同行在交流中共同进步,在古代与现代文明的碰撞中汲取营养。

(作者系中洪联合考古队成员,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世界考古研究室副主任、副研究员)


玛雅文化遗址玛雅文化遗址的现状

1、古玛雅城市遗址位于什么地方?2、玛雅遗迹到底是怎么样的?3、古玛雅文化和遗址现在在那个国家?跪求4、世界上最大、最古老玛雅遗址在哪里?什么时候被发现的?5、世界著名的“玛雅遗址”在哪个国家? 古玛雅城市遗址位于什么地方?古玛雅城市遗址位于墨西哥尤卡坦州南部。南北长3公里,东西宽2公里,有建筑物数百座,是古玛雅文化和托尔特克文化的遗址。“奇琴”意为“井口”,天然井为建城的基础。现有公路把它分为两半。南侧老奇琴伊察建于公元七至十世纪,具玛雅文化特色,有金字塔神庙、柱厅殿堂、球场、市场和天文观象台,以石雕刻装饰为主;北侧新奇琴伊察为灰色建筑物,具托尔特克文化特色,有库库尔坎金字塔、勇士庙等,以朴素的线条装饰和羽蛇神灰泥雕刻为主。帕伦克是反映玛雅建筑艺术的一处遗址。它坐落在墨西哥恰帕斯州境内崇山峻岭间的一块坡地上,反映玛雅人当年建城定居多选择仓林山岭的特点。据在这里发现的刻有纪年的玛雅碑证明,这座城市的历史可追溯到公元六四二年。帕伦克的建筑群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建在金字塔上的“铭文神庙”。金字塔为正方形,共十层,向上逐层缩小,最低一层有梯阶九级,其余有梯阶七级,共七十二级。“铭文神庙”就建筑在金字塔顶平台上。平顶,有五个门,走廊上有壁画、浮雕,庙的四壁都是雕刻的碑文。可惜,现在还未破译这些玛雅象形文字,至今无人知晓这些碑文的真正含义。这里的建筑物几乎都是平顶或有平台。金字塔的台阶象征通往宇宙的阶梯,这是玛雅建筑的典型特征。墨西哥的金字塔与埃及的金字塔虽然形状相似,但有所不同,现已发现的墨西哥金字塔绝大多数都是供古代印第安人各部落祭祀神明的祭坛,而不是陵墓。然而帕伦克的金字塔却是一个列外。它是公元前七世纪时帕伦克统治者巴卡尔的陵墓。据说这座金字塔是巴卡尔出生后不久就开始建造的,历时几十年,全部用巨石建造,在巴卡尔76岁去世时才建成。因而人们对此颇为兴趣怏然。进入这座墓室,必须拾级登上金字塔,进入铭文神庙,然后沿着螺旋形的石台阶才能下到墓室。据考古学家分析,这座陵墓可能还有正门,但因金字塔是巨石砌成,发掘时不想损坏金字塔而放弃了寻找。墓室的平面顶作假拱,全用石条砌成,高七米,长九米,最宽处为四米。墓室后壁正中凿一龛,内有一浮雕武士像,左右两壁各有浮雕武士像三尊,墓室前端的中央置有一石棺,高约1.1米,长约2.8米,宽约2米,棺内壁四面均有浮雕纹。棺盖厚达27厘米,重达5吨。棺盖面及四周亦满雕花纹。在石棺内中央向下凿一石穴,它的前端为椭圆形,穴内涂满红色。巴卡尔仰卧在石穴内,头戴绿玉石面具,颈、胸、手、腕、足等处分别佩有玉制的项链、串珠、指环和小球。左足侧前,置绿玉太阳神偶像等。在金字塔的右前方有一宫殿。宫殿中间是一个大院,看来是当时王室观看竞技或演出的场所。走廊壁上有各种绘画和浮雕,经历了1000多年的时光,其颜色虽已黯淡但仍可辨认,绿色尤为清晰,后走廊的东北角有蒸汽浴室,先用火烧灼一块巨石,然后将水浇在石上发出蒸汽,供王室沐浴。在宫殿的前方,有方形塔一座,共五层。宫殿和高塔的四面,还有类似宫殿的建筑物。金字塔前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它是城邦的重要的活动中心。奇琴伊察是古希腊罗马时期玛雅人的圣殿,其鼎盛时期大约在公元五百年到七百年左右,对整个乌松布拉河盆地有着重大的影响。典雅的建筑、高超的技术以及轻巧的浮雕都说明了玛雅人的神话,证明他们是这一文明的天才创造者。 玛雅遗迹到底是怎么样的?玛雅遗址:科潘玛雅古城的遗址,位于洪都拉斯首都特古西加尔巴西北部大约225公里处,靠近危地马拉边境。遗址坐落在13公里长、2.5公里宽的峡谷地带,海拔600米,占地面积约为15公顷。这里依山傍水,土地肥沃,森林密布。科潘是玛雅文明中最古老且最大的古城遗址。广场中有金字塔、广场、庙宇、雕刻、石碑和象形文字石阶等建筑,是十分重要的考古地区。它吸引了许多外国学者到此进行考古研究,也是洪都拉斯境内重要的旅游点之一。米歇尔_6_1黑吉斯水晶头骨无疑是最有名的水晶头骨,不过还有些水晶头骨也被相继发现(或者说被公开,全看您是否相信那些传说。它们中的绝大部分都不像米歇尔_6_1黑吉斯水晶头骨那样传奇,但每一颗都有其独特之处。蒂卡尔玛雅遗址是玛雅文明中最大的遗弃都市。它坐落于危地马拉的佩腾省。墨西哥最知名的玛雅遗址都在墨西哥的南部,它们是:巴伦开、亚席兰、图伦、奇琴伊察。其中,最让人流连的是巴伦开和图伦。水晶头骨:大英博物馆的水晶头骨和米歇尔_6_1黑吉斯水晶头骨的发现时间相差无几。1936年,曾将它和米歇尔_6_1黑吉斯水晶头骨(当时的所有者是希尼_6_1伯尼进行比较。尽管和人类头骨尺寸差不多,但是大英博物馆的水晶头骨在细节上并不那么真实。它的两个眼窝成圆形,而且没有分开。它也是由石英制成。Morant认为,水晶头骨并非一颗颗独立制造出来的,但他也拿不出什么证据。1898年,大英博物馆从蒂芬尼公司手中购得这颗头骨。据说它是在墨西哥被发现的,法国艺术品商人尤金_6_1波班买下了这颗头骨,又转手卖给蒂芬尼家族。1990年,大英博物馆举行了一场名为“假的?欺骗的艺术”的展览。它作为其中一件展品。大英博物馆还藏有一颗更小、做工更粗糙的水晶头骨——阿兹台克水晶头骨。巴黎水晶头骨收藏在巴黎人类博物馆里。它的制作工艺比大英博物馆的水晶头骨粗糙得多。在水晶头骨的顶部有一个洞,据说可以插进一个十字架。巴黎水晶头骨重约2.7千克,高11厘米,长15厘米,只是米歇尔_6_1黑吉斯水晶头骨和大英博物馆的水晶头骨的一半大。人们推测这颗头骨也是属于阿兹台克文明的。1878年,AlphonsePinart从尤金_6_1波班手中购得这颗头骨,然后捐赠给博物馆。该博物馆还藏有一个长约3.8厘米的水晶头骨。1992年,美国的史密森国家历史博物馆收到了一个装了水晶头骨的包裹。这颗头骨重约13千克,高约23厘米,长约20厘米,尺寸比正常人类头骨要大。一份匿名记录显示,这颗头骨是“阿兹台克水晶头骨”,并“在1960年购于墨西哥城”。它由乳白色水晶制成,相比于其他水晶头骨雕刻得更为粗糙。玛雅祭坛:玛雅人和整个新大陆印第安人都有进行活人献祭仪式的历史。祭祀活动对于古代玛雅人来说,有着远比呼吸空气还重要的意义。其中繁琐的礼仪、庞杂的祭品、浩大的场面与他们贫乏的物质形成了不可思议的对照。他们认为太阳将走向毁灭,必须通过做一些自我牺牲来保留太阳的光芒四射,阻止它灭亡。他们这种认识导致了以人心和血来喂养太阳。玛雅人以被用做祭祀为荣,奴隶主、奴隶的心挖出献给太阳,于是为此死亡的人越来越多。据说,16世纪西班牙人在祭祀头颅架上发现了具头骨!当时的人,为了庆祝特偌提兰大金字塔落成,在四天的祭祀中,奴隶主竟杀了人!人祭的方式多种多样,最常见的是剖胸挖心。作为牺牲的人,先是被涂成蓝色,头上戴一尖顶的头饰,然后在庙宇前的广场或金字塔之巅受死。他被仰面放倒在地,身子下面压着凸起的祭坛祭案,这样使得他胸腹隆起而头和四肢下垂,以便于开膛剖胸的“手术”。四个祭司分别抓住他的四肢,尽量把他拉直。“刽子手”是祭仪主角,他准确地在牺牲者的左胸肋骨处下刀,从伤口伸进手去,抓出跳动的心脏并放在盘子里,交给主持仪式的大祭司。后者则以娴熟的手法,把心脏上的鲜血涂在神灵偶像上。如果是在金字塔顶巅进行祭仪,那么祭祀的尸体就会被踢下,沿着台阶滚落到金字塔脚下。职位较低的祭司就把尸体的皮肤剥下,除了手脚以外。而主持祭祀的大祭司则郑重其事地脱下自己的长袍,钻到血淋淋的人皮中,与旁观者们一道煞有介事地舞蹈。要是这位被杀的祭祀者生前恰好是位勇猛的武士,那么,他的尸体会被切分开来分给贵族和群众吃,手脚归祭司享用。假如献祭牺牲者是个俘虏,那么他的几根残骨会被那个抓获他的人留下,以纪念战功。妇女和儿童经常被作为牺牲而献祭的对象。这种致命的方式并不是最通行的,常见的做法是把血液奉献出来,他们用石刀或动物骨头、贝壳、荆棘等锋利尖锐的东西,给自己放血。割破的部位遍及全身,因人而异,有时是额头、鼻子、嘴唇、耳朵,有时又是脖子、胸口、手臂、大腿、小腿,直到脚背,甚至还割破阴部取血。在亚克齐兰遗址极其精致的雕刻横楣上,表现出一名女子正在拉动一根穿透她舌头的带刺绳索,血液滴在她身旁盘子里的树皮纸上,这张血迹斑斑的树皮纸将要献给神灵;现保存在宾西法尼亚大学博物馆的一只陶瓶上画着一排蹲着的男子,每人手持一件精锐的锐器,正在刺穿自己的阴茎。除了流血献祭,玛雅人也用别的途径宣泄着他们对鲜血的渴望。例如:残忍地屠杀战俘。波南帕克壁画就忠实记录了这一血腥的场景。该壁画全部作于一座较简单的三厅神庙之内,三个厅堂的壁画互相呼应:左厅表现盛典准备,以放松和期待的情调为主;中厅是征服敌人、屠戮战俘的激烈场面,强调着生死巨变、悲欢离合的人生主题;右厅表现庆典大功告成,更在热烈欢快气氛之中显出庄严隆重。此庙也因而得名“画庙”。其中中厅壁画的描绘尤为触目惊心。画面的最下一列是举着枪矛和各种族徽、图腾等前来观看、庆祝这场充满血腥的审判的本邦人,中间一列是那些命在旦夕、正待处决的俘虏。壁画最上层的台阶上,国王雍容华丽,盛气凌人,右手持长矛、头戴羽冠、身着虎皮甲胄,威严无比;在他对面,左边一排站着四位贵族,他们头戴标志部落图腾的各种奇形怪状的兽头盔,身披虎皮战袍和绣有象形文字的衣衫,还有玉佩、玉饰、羽毛工艺品挂满全身。台阶下正待处决的俘虏死囚,赤身裸体,跪在国王面前哭诉求饶,他们脚旁已有一个被砍下的头颅,另一个俘虏已全身瘫软,昏倒台阶上。死囚的痛苦绝望与王侯的趾高气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造型精确生动,感人至深,展现了玛雅写实艺术的极深功力。 古玛雅文化和遗址现在在那个国家?跪求玛雅文化诞生于公元前2世纪,大约在公元前250年即进入所谓的古玛雅时代,其中心地带从危地马拉高原、墨西哥城、萨尔瓦多、洪都拉斯一直延伸到墨西哥尤卡坦半岛的辽阔平原玛雅文化的重要遗址有位于墨西哥中部高原的特奥提华城、尤卡坦半岛南端乌苏乌辛塔河流域的科班城和尤卡坦半岛北部的乌斯马尔城。它们分别属于古典时期、早期和晚期的奴隶制城邦遗址。墨西哥最知名的玛雅遗址都在墨西哥的南部,它们是:巴伦开(Palenque、亚席兰(Yaxchilan、图伦(Tulum、奇琴伊察(ChichenItza。其中,最让人流连的是巴伦开和图伦。 世界上最大、最古老玛雅遗址在哪里?什么时候被发现的?在美洲大陆上,曾经有三个文明独立于全世界,创造着自己的文化。在西方殖民者到来之后,它们逐渐被灭绝,只留下一些神秘的传说,让后人无限遐想。这三个文明分别是印加文明、阿兹特克文明、以及如今我们最熟悉的玛雅文明。玛雅文明本来就富有神秘色彩,加之所谓的玛雅预言更是让全世界人都充满了好奇。即使有人辟谣玛雅预言,但玛雅人独特的生活方式,与众不同的文明形态,也仍然值得我们向往和研究。最近,迄今为止最大、最古老的玛雅遗址重现天日,让我们对这个神秘的民族有了更新的认识。这处遗址位于阿瓜达·菲尼克斯(AguadaFénix,位于墨西哥湾南部的塔巴斯科州。据介绍,这一处遗址属于玛雅人的一个祭祀场所。它的年代非常古老,以至于考古学家们不得不重新审视玛雅文明的历史,并对他们的建筑技术发展有一个新的认识。在阿瓜达·菲尼克斯遗址之前,人们认为的玛雅文明最古老的祭祀场所是Ceibal遗址,其年代为大约公元前950年。(图片说明:Ceibal遗址阿瓜达·菲尼克斯遗址的建筑时间和Ceibal遗址差不多,考古学家鉴定结果显示,它大约在公元前1000到公元前800年之间建成,当时我国还处于西周王朝初期。但是,它的巨大规模和范围,都使它在所有玛雅遗址中鹤立鸡群。据测量,它的最大长度达到了1400米(约合4600英尺,几乎相当于公交车三站地那么远。相比之下,北京故宫的南北长度也才只有961米。在亚利桑那大学的考古学家TakeshiInomata领导的研究团队最近在《自然》期刊上发表了这项最新的研究成果,他们在论文中指出:“据我们所知,这是有史以来在玛雅地区发现最古老的纪念性建筑,也是这片区域在西班牙裔历史前最巨大的建筑。”(图片说明:研究人员利用激光雷达绘制的阿瓜达·菲尼克斯遗址3D图像更加令人惊奇的是,这处遗址并非是深深地掩埋在地下,也不是隐藏在茂密的丛林中,而是一直位于人类视线的附近。几个世纪以来,这座宏伟、惊人的建筑遗址,似乎从来没有可以隐藏自己,却不可思议地始终没有被墨西哥人注意。Inomata指出:“这片区域已经发展起来了,它不是丛林,人们已经在这里定居。但是这处遗址始终没有被发现,这是因为它过于巨大,而且非常平坦,人们普遍认为这只是一处自然景观。”如此说来,我们应该庆幸当地人没有因为把它当作自然环境而加以破坏,否则我们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它的存在。即便阿瓜达·菲尼克斯遗址如此低调,可以躲过人类的眼睛,但是在人类设备的敏锐视角中却还是暴露无遗。当激光雷达从高空进行勘测的时候,发现了一处南北长1413米,东西宽399米,比周围高出15米的平台,这立刻引起了考古学家的注意。他们马上进行了深入的考察,终于让这处遗址恢复了身份,得到世人的注意。研究人员在论文中指出:“这一处人造的平台是一座水平的纪念碑,这与金字塔的垂直建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阿瓜达·菲尼克斯遗址的布局彰显出它作为前古典期中期乌苏马辛塔模式的一个经典代表,其特点就是一排排低矮的土丘构成了长方形的形状。”这个平台延伸出9条宽敞的堤道,这些堤道的周围也遍布着各种小的建筑,包括玛雅人兴盛时期的乌苏马辛塔型建筑群和人工水库。(图片说明:阿瓜达·菲尼克斯遗址鸟瞰图据介绍,阿瓜达·菲尼克斯遗址和位于圣洛伦索和拉文塔的奥尔梅克遗址有一定的相似之处,但是考古学家并没有在这里发现人形雕塑。虽然因此缺少了一点考古资料,但是研究团队还是从中发现了一些信息。“和奥尔梅克文明中心不同的是,阿瓜达·菲尼克斯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社会不平等的迹象,比如某些地位崇高之人才配拥有的塑像。”我们知道,奥尔梅克文明一直被称作是印第安文明之母,很多考古学家也一直认为玛雅文明深受奥尔梅克文明的影响,甚至可能脱胎于此。而这一次发现两者的不同,或许能让我们重新认识二者之间的关系。实际上,我们刚才提到的Ceibal遗址,也曾经暗示过类似的信息。目前已经有人认为,玛雅文明绝对不仅仅是奥尔梅克文明的后裔,也不是独立发展起来的,而很有可能是许多文明的杂糅体。有趣的是,阿瓜达·菲尼克斯遗址也并非完全没有雕塑,目前考古学家还真的发掘到了一尊。不过,这一尊石雕所刻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动物。实际上,任何文明在发展初期,都会经历一段对动物产生崇拜的历史。一个文明如何认识动物、崇敬动物,也可能暗示出他们有着怎样的文化,经历过怎样的历史。对于我们来说,玛雅文明仍然隐藏着许多未解之谜。他们到底是从何而来?到底是怎么消失的?水晶头骨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他们的生活水平达到了怎样的水平呢?也许,其中一些问题的答案,就隐藏在阿瓜达·菲尼克斯遗址之中。目前,考古学家们仍然在进行深入的考古研究,相信未来会有更多关于玛雅人的消息传出来。 世界著名的“玛雅遗址”在哪个国家?玛雅城邦遗址位于尤卡坦半岛中部,是古玛雅帝国最大最繁华的城邦,始建于公元514年。 奇琴伊察玛雅(ChichenItza城邦遗址,曾是古玛雅帝国最大最繁华的城邦。 玛雅遗址是玛雅文明最重要的地区之一,有着宏大的建筑,还有丰富的象形文字,是极少数起源于热带丛林的文明的例证。 这些建筑表明科潘的玛雅人有高度发展的经济和文化。 玛雅文化的重要遗址有位于墨西哥中部高原的特奥提华城、尤卡坦半岛南端乌苏乌辛塔河流域的科班城和尤卡坦半岛北部的乌斯马尔城。 它们分别属于古典时期、早期和晚期的奴隶制城邦遗址。 墨西哥最知名的玛雅遗址都在墨西哥的南部,它们是:巴伦开(Palenque、亚席兰(Yaxchilan、图伦(Tulum、奇琴伊察(ChichenItza。 其中,最让人流连的是巴伦开和图伦。

科潘考古,一次跨文明探险

考古学家张光直曾提出玛雅中国文化连续体的概念,认为中国文明和中美洲文明实际上是同一祖先的后代在不同时代、不同地点的产物。 在玛雅文明消失1000多年后,做中国史前考古研究的李新伟,终于有机会实地考察素有玛雅世界雅典之称的科潘遗址。 玛雅世界的雅典它横亘在我们面前,犹如一艘在汪洋大海中被波涛击碎的三桅船;桅杆不见了,船名消失了,船员葬身海底,没人能说出它从哪里来,船主是谁,已经漂泊了多久,为什么遭难;消失的船员是谁,或许只能根据与此船相似的船只来推测,或许永远也无法准确认定。 从2015年以来,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所的研究员李新伟在这块已经发掘了百余年的遗址上工作了近三年,他仍能体会到最初把它介绍给世界的人,涉足此地时的心情。 这是科潘遗址。 1839年,美国探险家约翰劳埃德斯蒂芬斯和英国画家佛雷德里克卡瑟伍德一行人闯入洪都拉斯东南部,靠近危地马拉边界的密林中。 当斯蒂芬斯在树冠撑起的黑暗和野兽的嘶鸣中,忍受蚊虫的叮咬,穿过沼泽,撞见被藤蔓包裹的石筑遗迹,而砍断荆棘,在石墙背后,颤颤巍巍地拾级登上30余米高的金字塔,俯视热带雨林里的城市废墟时,他写下了上面那句话。 工人们清理刚刚出土的玉米神头像斯蒂芬斯在遗址内逡巡时,他的同伴卡瑟伍德则双脚浸在烂泥里,为防止蚊子侵扰,戴着手套,蒙住头,只露出一双眼睛,借助林间投下的微光,从早到晚为遗迹画图。 在他们到来的200多年前,这座遗址曾被西班牙国王的使臣蒂亚戈加西亚发现过。 他见到丛林中的金字塔、祭坛、广场、庙宇、石阶、石碑和雕刻等遗迹。 但直到卡瑟伍德的画引起考古界的注意,这座古城才为外界所共知。 那时,它已沉寂近千年。 与科潘遗址一同为外界所知的,正是玛雅文明。 斯蒂芬斯来到科潘以前,已小有名气。 他虽是学法律出身,但酷爱古物,曾游历埃及、巴基斯坦、希腊等古代文明的核心地带,探访古迹,出版过两本游记。 直到在1836年的一篇对中美洲原著民的调查报道中,看到在墨西哥的尤卡坦半岛和中美洲的森林里,有造型奇特且历史悠久的建筑遗迹的零星记载,他把目光转向美洲。 他向当时的美国总统毛遂自荐,成为美国驻中美洲的代办,坐船来到尤卡坦的伯利兹城,穿过危地马拉,一路向东来到科潘。 之后,他又折返回去,再次穿过危地马拉,来到墨西哥南部的恰帕斯地区,探寻更多遗迹。 1841年,他把自己的经历和卡瑟伍德的画集结成为《中美洲、恰帕斯和尤卡坦纪闻》,引起轰动。 斯蒂芬斯结合前人的发现和沿途遗址上的石碑,发现在中美洲呈三角形分布的独特文明。 这个巨大三角形的三个端点,顶角为尤卡坦半岛,左边为帕伦克,右边就是科潘。 这个大约方圆四五十万平方公里,相当于浙江、江苏、安徽、山东的面积加在一起的区域,因通行玛雅语,宗教、习俗相同,而被称为玛雅地区。 作为玛雅文明重要的组成部分,科潘考古就此拉开序幕。 还有多少遗迹,至今也不知道。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所研究员李新伟坐在北京的办公室里,叼着烟斗,用的茶杯是有仰韶彩陶风格的陶杯,桌上却堆满科潘考古的材料。 在斯蒂芬斯的游记轰动170余年后,他来到已经成为世界文化遗产的科潘遗址。 近三年来,他每到3月都要飞赴洪都拉斯,降落到凶杀率世界排名数一数二的圣佩德罗苏拉,再开车在山路上颠簸三个多小时,驻扎到遗址旁的科潘镇里,直到11月才回家。 他负责发掘的遗址周围仍旧被密林包裹,斯蒂芬斯在金字塔上的疑问依然萦绕考古学界,只是在百年间变成了一连串更为具体的课题。 当斯蒂芬斯来到科潘遗址时,遗址不远处有一个当地人的村落,这些人虽是玛雅人的后裔,但他们对遗迹的来历一概不明。 文字成为解答谜题的最直接途径,而这些玛雅人对石碑上的文字同样一无所知。 大部分玛雅文字能够破解,有赖于西班牙征服美洲时记录的一些玛雅符号的发音。 考古学家们在研究铭文、石碑后发现,玛雅文明可以划分为三个时期,公元前1500年至公元前300年是前古典期,玛雅人发明文字、历法,以及纪念碑和建筑,文明逐渐形成;公元前300年至公元900年为古典期,玛雅文明走向鼎盛,城邦往来繁密,各地巨大的宗教祭祀建筑林立;900年至16世纪为后古典期,北部城邦兴起,文化走向衰落。 在3000多年的历史里,玛雅地区始终没有使用过金属,也没有马和带轮子的车。 他们知道有金属。 曾在科潘发掘出一段金子做的骨头,却只是用于祭祀。 他们的工具和武器始终是石头。 而遗址中的图画显示,玛雅人运送货物都是背一个筐,然后把一条宽布带勒头上,后面背在筐上。 李新伟认为,没有杀伤性很大的武器,也没有能大规模调动军队的马和车,使得一个政权难以有效控制一个很大的地区,导致玛雅自始至终没有发展出一个统一的大帝国,一直保持与古希腊城邦林立类似的格局。 考古队用航拍技术勘探遗址科潘因其地理位置,成为众城邦中的雅典。 它繁荣的年代相当于的中国魏晋到唐朝,从426年开始至810年终结,处在古典期的中晚期,它控制的范围大致包括洪都拉斯的科潘河流域及危地马拉的牟塔瓜河流域中部。 在当时的玛雅地区,类似规模的城邦有二三十个,但科潘附近的山里有玛雅文明最重要的玉石资源,而玛雅地区战乱最频繁的地区集中在如今危地马拉北部的佩腾湖周围,科潘又距此很远。 手握资源,又安定,虽然不是玛雅最强大的城邦,但科潘成为一个雕刻艺术精美、经济发达的城邦。 遗址里国王的雕像特别精细,国王手里都拿着一个双头蛇法杖,双头蛇两边的嘴张开,祖先和各种神灵就从蛇嘴里探出头来。 国王的装束各不相同,有的穿着玉米神特有的网状花纹装饰的筒裙,身边环绕着小玉米神。 有的腰间系着一个鳄鱼形宽腰带,鳄鱼头垂在前头。 玛雅宇宙观中,鳄鱼代表大地,雕像表现的是大地裂开,玉米神从大地里重生的状态。 李新伟告诉我,玛雅宗教是一种萨满教,国王往往是法力最大也是责任最重要的萨满。 这些图像是他们进入萨满通神状态后能够直接看到的场面。 他们会拿大鱼刺扎自己,有的人把舌头扎穿了,然后把绳子穿到舌头里头放血,有的把自己生殖器刺穿、放血,通过这些血来召唤来祖先和神灵。 在迷幻的状态下,他们常常会看到身边飞起一条蛇,蛇张开嘴,祖先和神灵就会从中探出头来。 有些雕像与中国的良渚文化的一些元素颇为类似。 在玛雅地区,只要国王在,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立石碑纪念时间的循环,还要建造新的神庙。 李新伟向我介绍,石碑上显示,科潘最后一个王的统治持续到公元810年。 在他之后,遗址中陶器表明这个地区的人口仍保持稳定,但到900年以后,遗址大量减少了。 通过基因检测,现在可以确定的是,美洲印第安人是在距今约1.5万年的旧石器时代晚期的东北亚人群迁移到美洲后发展而来。 李新伟告诉我,考古学家张光直曾据此提出玛雅中国文化连续体的概念,认为中国文明和中美洲文明实际上是同一祖先的后代在不同时代、不同地点的产物。 在玛雅文明消失1000多年后,做中国史前考古研究的李新伟,终于有机会实地考察张光直先生提出的观念。 科潘考古,新的视角与可能科潘遗址分布在长13公里、宽2.5公里的科潘河谷内,核心区面积大约15万平方米,是城邦的都城所在。 城内由仪式广场、金字塔、球场和王宫组成的核心区,现已是旅游区,而位于核心区西南和东北,尚有两个贵族居住区有待开掘。 两个贵族区之间,有白色石灰的道路相连。 2014年7月5日,李新伟随中国社科院考古所应哈佛大学费什教授的邀请,首次踏入科潘遗址,在遗址内做了为期三天的考察。 费什教授先用两天时间带领他们参观核心区,最后的半天一路来到东北方的贵族区,引导他们来到编号为8N11的贵族居址。 这座建造于科潘王国末期的居址,中心被植被覆盖,四面均有房屋,形成一个封闭院落,面积约4000平方米,等级仅次于王宫。 事后看来,他安排的路线饶有深意,正像科潘百年考古的历程。 核心区长宽各约1公里,北部是科潘第13王兴建的大仪式广场,作为在公众面前举行祈求丰产等各种仪式的场所。 重要仪式之后,他将自己的盛装形象雕刻成高大的石像,树立在广场中间。 中央区有科潘第15王建造的象形文字台阶金字塔,其西侧台阶宽达10米,有62级,均用雕刻有象形文字的切割石块砌成,共有2200个文字,是玛雅世界现存最长的文字资料。 这些文字记录了从科潘第1王开始历代国王的在位年代和主要事迹。 金字塔旁边是科潘球场,玛雅人用橡胶球在此比赛。 西区的中央是最后一任国王建造的Q号祭坛,它的四个侧面上,雕刻着16任国王薪火相传的场面。 旁边修建了高大的第16号金字塔,是整个王城地位最崇高的圣山。 李新伟告诉我,自19世纪80年代以来,美国考古学者一直在科潘发掘,在上世纪70年代之前,也都集中在核心区。 1885年,美国学者马乌斯累对遗址进行了测绘、拍摄和发掘,获得第一批系统而准确的资料。 1891年,哈佛大学碧波第博物馆与洪都拉斯政府签署10年协议,开始遗址正式的发掘。 进入20世纪,美国卡内基基金会资助对科潘遗址进行持续研究、修复和保护。 直到20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间,遗址的贵族区才进入考古学家的视野。 在这20年间,聚落考古学的创始人、哈佛大学教授戈登威利和他的继任者宾夕法尼亚大学教授桑德斯把考古的视野扩展至整个科潘河谷,将调查范围的覆盖面积扩大到135平方公里,又全面发掘了一些贵族居址。 不过,邀请社科院考古所前来的费什教授,是如今对世人了解科潘的历史贡献最大的人。 玛雅人建一个重要建筑,一般都要埋一个重要人物在下面,这个建筑就有祖先的灵在里面,好像有了根一样。 过段时间又有一个重要人物死了,他们会把原有的建筑拆掉,在废墟上覆盖新的台基,把新去世的人放进去。 李新伟告诉我,就好像玉米的成长、收割、再成长的过程一样,建筑也有由生到死再重生的生命循环。 长此以往,台基一层套一层,大型的玛雅建筑往往如同俄罗斯套娃,在晚期建筑的外壳下,覆盖多个时期的早期建筑。 1988年,费什主持开展的科潘卫城考古项目,便是对遗址核心区的金字塔建筑进行解剖。 那是一种在中美洲通行的隧道式的发掘方式。 考古队员把建筑的外壳打透,碰到早期的建筑后,沿着墙找,看范围大小,看有没有墓葬。 李新伟介绍,虽然原来的房子在重建的时候已经都拆了,但地面还在。 考古队员就要在地面上找是不是有坑,如果有坑可能就是底下有墓,弄清楚后,再把这层打透,去发掘更早的建筑。 通过这种方式,他们在金字塔里找到了文字记载所对应的物证,使科潘早期的历史成为信史。 科潘遗址内的象形文字记载,这里曾有16任国王。 在Q号祭坛顶部的象形文字中,记录着王国建立的光荣历史:来自远方的第1王雅始库克莫在一个以交叉火炬为标志的圣殿中获得太阳神的加持和可以建国称王的身份,经过152天的长途跋涉,于426年9月5日来到科潘,建立王国。 而在第16号金字塔下,果然发现了第1王和王后的墓葬。 对第1王的骨骼锶同位素分析表明,他成长于佩腾地区的强大玛雅城邦蒂卡尔。 他获得神力的圣殿,就是墨西哥盆地的特奥蒂瓦坎城的太阳金字塔前的神殿。 经过30多年的发掘,费什积累了极其丰富的材料,需要沉淀下来整理,但发掘工作不能停。 他想到了在他学生时代钦佩的哈佛教授张光直先生,认为中国学者若能进入玛雅领域,应该会为玛雅研究提供一个新视角。 于是,他想到了具备丰富考古经验的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所。 李新伟记得,遗址考察的最后一天,费什带他们穿过茂密的雨林,来到那座荒芜的贵族院落。 他们沿着布满青苔的陡峭台阶爬上东侧的主殿,刻着日月星辰神像的石榻出现在眼前。 上前一看,月亮神竟怀抱着一只玉兔。 费什环顾周围被巨树藤萝覆盖的废墟,对他们说:这里是中国考古学家开始的好地方。 玛雅中国:隐约的文明连续2015年7月,李新伟带上防止腹泻和蚊虫叮咬的药就来到了科潘。 到达后第三天,他们便已经带领工人清理覆盖在发掘区上的树丛,开始工作。 2007年到2008年间,他在哈佛燕京学社做访问学者时,费什就在身边。 但李新伟与他擦肩而过,那时候一心想的是多学些西方关于社会发展演变的理论,对中国文明起源问题提出自己的认识。 5年后,李新伟到危地马拉参加会议,参观玛雅的蒂卡尔城邦遗址,第一次进入玛雅世界。 他在参观时,看到日本人在遗址边建立的工作站,还曾为不知中国何时也能在玛雅开展田野工作而怅然。 没成想,一年后就有了机会,社科院考古所与洪都拉斯代表正式在北京签约,约定自2015年开始,双方在科潘遗址的发掘与研究方面实施为期5年的合作。 李新伟在8N-11贵族居址北侧建筑内的隧道里与洪都拉斯考古学家交流到了科潘镇,李新伟一边发掘,一边就要想着就地修复。 石头遗址在长时间风吹雨打后,上层的建筑已经垮塌。 考古队挖探方,画图、拍照,逐层清理坍塌的石头,清理到最底层后,建筑本身哪里是墙,哪里是台阶才显露出来。 石头建筑垮塌后,墙东倒西歪地挤在一起。 把坍塌的石头清走后,墙更容易倒,就需要马上复原。 所幸,他的考古队分工明确,经验丰富。 决定在何处挖探方、挖多少的人,是李新伟的洪方合作伙伴荷西。 洪都拉斯没有资金支持本国学者独立发掘,荷西在美国拿到博士学位,配合哈佛大学工作多年。 而在考古工地,有10名发掘工人和6名技工,工人两两一组挖探方,一人挖,一人搬石头。 因为哈佛考古队已在当地工作数十年,形成一套完整的记录体系,技工的分工比国内的考古队更细。 负责测量和照相的有一人;画图工作量大,由两三个人负责;还有一人专门负责管理文物,为出的文物编号、登记、放入库房。 这些当地的工人从早上7点,干到下午4点。 小的20多岁,最大的已将近70岁,跟哈佛一起干了30多年。 李新伟赞赏他们的职业精神,我们给他们的工钱略高于当地的平均水平,他们把这里的活儿当作十分严肃的工作。 家住得远的人,早上6点就要出门赶过来。 对于田野技术本身,李新伟有充分的信心,也为他们带去新的方法。 这些年国内田野技术发展很快,而且中国遗址非常复杂,挖过国内的大量史前遗址,其他遗址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李新伟向我介绍,最初绘制探方的平面图时,技工采用传统方法,设立基线,用尺子测量每个石块和遗物的位置,照实物绘制。 对于复杂的探方,一个熟练的绘图员加上一个助手,一天才能完成一个探方。 我们在国内发掘中,已经使用通过相片生成三维模型,以探方正投影为底图描绘,对照实物修改的办法。 我向荷西提出这个方法。 他开始拒绝,说传统绘图法经过长时间的检验,也是洪都拉斯考古操作规程的一部分,难以更改。 我们就先按自己的方法,绘制了几个探方图,请荷西和绘图人员与传统方法绘制的图对比,终于说服他们,极大提高了工作效率,也打消了他们对中方考古学家发掘水平的疑虑。 沙盘复原的龙头神鸟协助玉米神重生的雕刻完成整个遗址的测绘和三维模型制作后,他们首先发掘最重要的北侧中心建筑,发掘面积约600平方米。 这是座祖庙,有两层台基,原本有5米高,第二层台基四面墙壁上有13组墨西哥纪年和交叉火炬的图案,与核心区内Q号祭坛中对第1王的记载吻合,表明居址的主人与科潘王国起源和王族关系密切。 发掘完毕后,解剖建筑是另一项重要工作,隧道式的发掘方法是李新伟面临的全新挑战。 对我们来说,难度主要是在分辨各个时期的建筑上。 他告诉我,贵族建筑的基本建筑方式是在台子上盖房子。 台子一层一层砌起来,最外层叫切割石,由一块块砖很规整地垒起来,很好辨认。 但里面就比较随意,直接用泥把各种碎石砌起来。 玛雅人拆除早期建筑,有时会把切割石也拆掉,再利用到外头。 等于是把皮给剥了。 当打穿晚期的切割石后,早期台子上的切割石已经被去掉了,所以进到建筑中后,你要分辨出来,哪个是早期的台子,哪个是后来填的,这有一定的难度。 凭借在国内积攒的分辨土层的经验,他们在北侧建筑下面发掘了近20条隧道。 对一座贵族居址做如此精细的发掘,科潘之前是没有过的。 李新伟说,他们发现了早期和中期的建筑,并还原出建筑建造的经过。 有些在形制上与王宫区颇为类似。 墓葬里的随葬品来自玛雅世界中部地区,距科潘数百公里之遥,说明此贵族家庭享有很高的地位。 李新伟告诉我,这座居址四面的建筑,均是由中间大,两边小的三个房屋构成,东面的建筑已在上世纪90年代由宾夕法尼亚大学发掘。 如今,他们已经发掘完的北面的三个建筑,南面的建筑都没有动,西侧最北面的房屋刚发掘完,正在做中间最大的房子。 就现有的发掘成果来看,他们已经为深入认识科潘城邦的社会结构、贵族与王室的关系、社会变革及其衰落等提供了新材料。 我们在北侧各建筑之间的夹道内发现大量遗物,应为贵族家庭离开后,继续利用这里房屋的居民所遗弃。 这些遗物中的陶器属于古典时代终结期,它们的存在表明,科潘王国衰落后,此地仍然有大量居民。 所以,科潘乃至玛雅文明的衰落,并非灾难性的毁灭,可能更主要是王国政治体系的崩溃。 不过,对玛雅文明的精神信仰体系不熟悉,在李新伟看来,始终是一大障碍。 他在第一次考察后,就开始看关于玛雅的资料,在科潘时,坚持每周学习三次西班牙语,想像哈佛大学的研究者一样,踏踏实实地扎进去。 新的雕刻出土了,赶快问荷西,问费什,看书,查资料。 身在玛雅世界发掘,从自己发掘出的文物入手,深入了解玛雅文明,那种领悟是读多少书都难以获得的。 李新伟告诉我,面对陌生,却又与他熟悉的良渚文化有诸多相似之处的玛雅文明,他最大的触动是,中国的上古文化中也有重视萨满的一面,只是我们始终与外界的文化有很多交流,改变了自己文明的形态。 如果我们重视萨满的文化延续下来,可能也像玛雅一样吧!考古队对西部建筑进行发掘时,一次工人们正在清理倒塌的石墙,忽然从乱石中蹿出一条黑纹珊瑚蛇。 这是中美洲最毒的蛇,人被咬一口,恐怕凶多吉少。 把蛇赶走后,没过多久,他们却在这条蛇盘踞的乱石中,发现了与中国龙酷似的龙首雕刻。 这样的奇遇,远未结束。 (参考资料:《神祇、陵墓与学者:考古学传奇》,西拉姆著,刘乃元译)(本文电子版由作者提供,原文刊于:《三联生活周刊》2018年第12期)

科潘玛雅古城的遗址传说

尤卡坦半岛南端洪都拉斯境内的科潘,是玛雅人最大的城邦之一,也是最为著名的雕塑之城。 关于科潘的传说:古代有一个位玛雅人的王子,到了一片树林旁边,听到一个顽童说话的声音,那顽童告诉他,深林深处有座城堡,城里住着一个漂亮的公主和受难的人民。 王子凭着好奇心进到城堡,发现那里有着邪恶的女巫,用咒语控制的人民,被诅咒的人民都已动弹不已,整个城堡成为了一个死城。 王子爱上了被诅咒的沉睡的公主,勇敢地与女巫战斗,后来王子深情的吻了公主,公主醒了,随之城堡里的人民也醒了,后来王子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那个城堡就是后来的科潘市。 当年史蒂芬斯来到这里的时候,居住在附近的玛雅人对森林中的遗迹的来历一无所知。 更不清楚这是他们先祖的文明的丰碑。 玛雅人村落中一个村长以50美元的价格将科潘卖给了探险者们,这段经历在史蒂芬斯的游记中描写得滑稽有趣,但我们却能从文中读到文明失落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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