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磨十年 就端上来这么一坨

如果说《潜伏》是国产谍战剧巅峰,应该没有人会反对。

精妙的情节编排、优越的叙事节奏,被网友一度称之为编剧教科书。

它的成功离不开原著小说和作者龙一。

而《潜伏》的 导演兼编剧姜伟 ,也创作了很多国产经典。

他曾担任《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的编剧。

还自编自导了国产犯罪心理剧《沉默的证人》。

另一位编剧林黎胜 最有名的代表作是《天下无贼》。

自《潜伏》之后,这两个人又合作了一部国产谍战剧。

它就是由张颂文、曾舜晞主演的 《孤舟》

这次姜伟担任监制,林黎胜担任导演和编剧。

据说剧本从2012年开始创作,打磨了近十年。

结果看完前八集,期待值直接跌到谷底。

剧情、人设、叙事、剪辑全是问题。

第一集刚打开五分钟,就出现了bug。

《孤舟》的故事背景设定在1941年的苏州。

曾舜晞饰演的顾易中 ,是个天才海归建筑师。

并且家庭背景不是一般的硬。

他爸老顾,当年是黄埔军校的四大教官之一。

跟着吴佩孚打过仗,和老蒋吵过架。

后来卸甲归苏,在苏州也相当有声望。

他们家住的地儿,搁现在都得买票才能进。

顾易中的家世、身份、造型, 对标的就是梁思成+贝聿铭+吕彦直。

好了,背景介绍结束了,接下来就开始走bug了。

顾易中的心上人肖若彤,是中共地下党员。

他经过肖若彤介绍,成了编外人员。

他们所在的小分队,准备今晚从汪伪手里,营救中共情报人员。

顾易中从小在苏州长大,对各处非常熟悉。

眼下正准备把画好的地图交给执行任务的同志。

结果去的路上一见肖若彤,就开始谈上了恋爱。

俩人搁船上眉来眼去,欲语还休,看得我狂按倍速键。

不是说谍战剧里不能有恋爱戏。

就算是为了交代人物关系,难道就不能找个别的时机再谈?

然而,看完接下来的剧情,我才知道 不合时宜的恋爱戏只是最小的问题。

同志们拿到顾易中画的地图后,竟然吐槽画的太专业看不懂。

正常人反应肯定是,再画个简洁版路线图。

编剧偏不这样写。

而是让编外人员顾易中提出, 既然你们看不懂,不如我带你们去。

好好好,让我党同志强行降智,就是为了带男主走剧情。

可组织有纪律,编外人员不能直接参与营救任务。

巧了,这次任务的老大,刚好是肖若彤的哥哥。

肖若彤作为我党老同志,竟然帮顾易中求情,还跟她哥强调任务要紧。

你知道任务要紧就让他画个能看懂的地图啊。

让编外人员加入营救,岂不是风险更大?

更离谱的是哥哥上一秒还在强调纪律。

下一秒就同!意!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纪律存在的意义,就是用来被打破的。

接下来,一队人开着车就去了关押情报人员的地方。

车上俩大灯就这么照了一路。

最后还把车停在了目的地墙外边。

就差拿着大喇叭告诉敌人:我们来了,快来抓吧。

好消息是反派智商都处于正常人水平。

张颂文饰演的汪伪苏州特工站站长周知非 ,一早就收到内线消息,就等他们自投罗网。

顾易中等人一进房间,就被偷袭了。

两方对线,枪林弹雨。

顾易中男主光环化成十米厚的盾牌。

其他同志全军覆没,他就胳膊受了点伤被抓了。

等在车上的肖若彤,角色光环比男主更厚。

汪伪特工就离车一米,哐哐一阵儿放枪,硬是没打中轮胎,让肖若彤跑了。

虽然周知非后来做了陷害局,但这时候陷害还没开始呢。

所以,说多了还是主角光环大。

但和后面的魔幻剧情比起来,上面只能说是离谱而已。

顾易中被周知非做局陷害。

连从小把他带大的姐姐都不相信他了。

在飞机炮轰的环境中,一边生孩子一边质问老弟:

你到底是不是叛徒?!

求求编剧了,能不能不要安排别人在战场上生孩子的桥段啊!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顾易中绑了知道内情的汪伪特工,还让他写了口供。

结果就在他给组织交证据的时候,周知非来了。

顾易中兜里的口供就这么水灵灵 掉了。

别管是自己窜出来的,还是被扒拉掉的,这情节都过于狗血了。

为了制造后面的戏剧冲突,逻辑都不要了是吧?

更狗血的是,顾易中返回现场刚要捡口供。

那被折成四分之一大小的纸,就被十米开外的周知非一枪崩了。

这枪法要是去参加奥运会,热度分分钟盖过土耳其杀手哥。

口供被崩了,顾易中心态也崩了。

拎着枪就出去跟人火拼。

只见他拿气势当盾牌,全程走直线。

不过,周知非可是神枪手,一枪打在了顾易中胸口。

众所周知,编剧是不会允许主角死的。

于是编剧安排顾易中 胸口别着的笔,为他挡了这一枪。

看似是顾易中死了,其实是笔代他殉了……

我承认这剧有点神了,神经的神。

这个古早假死梗,完美验证了剧本确实打磨了十年。

剧情逻辑bug太多了,细说起来堪比拉片。

别看前面全是肖若彤的戏份。

但其实真正的女主是陈都灵饰演的张海沫。

她的各种操作都属于观众能接受的范围。

甚至还有智商高光时刻。

但顾易中和肖若彤的人物塑造,堪称灾难。

角色的人设和行为割裂感太重了。

顾易中是个受过高等教育且爱国的天才建筑师。

成为中共编外人员,制作营救地图,也是想为抗日尽一份力。

当我党同志告诉他,编外人员不能参与营救行动时。

顾易中第一反应是,你不带我去就是没把我当自己人。

说完立刻就要甩脸子走人。

他是来交地图的,结果交的东西不能用。

现在属于是任务没完成就发脾气撂挑子。

这不是不成熟,而是不负责。

更离谱的是,他好不容易死里逃生。

连把枪都没弄到,就带着啥也不会的表哥去跟踪周知非。

从跟踪到被抓,进度条一共走了一分半。

还连累表哥一起进了汪伪特工的监狱。

好歹是建筑系高材生,办事儿这么草率?

可以理解编剧想要通过主角前后期的性格对比,完成人物成长线的塑造。

但前期呈现性格的情节,明显违背逻辑。

他只是不成熟,不是脑子有病啊。

更好笑的是,一有吐槽角色行为的评论出现。

总会有人回一句,后期会有成长的,往后看就知道了。

关键是前期没铺垫好,后期就算成长了,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更何况,前面都已经让人看不下去了,根本就坚持不到后面。

而肖若彤的人设比顾易中还难绷。

她的身份设定是我党的老同志,可行为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首先表现为,总是为了男主,打破组织纪律。

比如向他哥求情,让顾易中这个编外人员加入营救小队;

新四军根据地暴露,遭到敌人轰炸。

肖若彤在顾易中还被怀疑的情况下,把顾易中放走;

为了洗清顾易中的嫌疑,她决定找出真正的叛徒。

然后又双叒叕违反纪律,跟踪正在执行任务的同事。

天天嘴上为了大义,一遇上男主就变恋爱脑违反纪律。

并且业务能力十分堪忧。

肖若彤戴着手镯信物去接头,结果在满是特务的店里抻着袖子乱转悠。

我差点都以为她才是叛徒。

她还一遇到点儿事儿就哭。

营救任务失败了,她自己哭着开车走了。

顾易中被周知非抓了,她哭着去找老顾救人。

顾易中突然失踪,她又哭着去顾家找人。

我一时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看谍战剧,还是看民国虐恋剧。

更离谱的是,营救那晚肖若彤好不容易开车逃脱。

第二天衣服都没换,就敢在大街上和被押送的顾易中深情对望。

还好押送车尽快开走了。

再慢一秒这姐就要上到车上去了。

请问编剧,业务能力这么差到底是怎么成为我党老同志的?

除了剧情、人设之外,叙事也相当差。

节奏不够紧凑,紧张氛围全靠音乐烘托。

转场转得眼花缭乱,接得乱七八糟。

场景看似很多,但仔细捋下来,有效剧情其实很少。

本该着重展现的段落,反倒进展飞速。

台词也太空了,和《潜伏》完全没有可比性。

看完《孤舟》前八集,我最强烈的感觉是, 这不是谍战剧,而是谍战偶像剧。

我猜肯定又有人说,感情戏这么少,怎么就是偶像剧了?

其实,偶像剧是一个形容词。

它现在已经成为逻辑逆天、人设悬浮、动不动就浪漫煽情、让角色不顾场合释放魅力的指代。

《孤舟》偶像气质最明显的是人设。

剧中的每个人物,都有个牛逼哄哄的背景。

就算自己不厉害,家人也得有实力。

连周知非的初恋女友,都是中统第一女杀手。

《潜伏》里的翠平到了《孤舟》,就只能是个炮灰。

所有人服化精致得都像马上要去参加宴会。

肖若彤一身洋装出了三次任务,愣是没换过。

完全看不出我党老同志的气质,反倒像个不谙世事的富家小姐。

不管是被敌人追,还是被炮火轰,那发型从来没乱过。

随时随地准备拍写真。

偶像剧气质浓郁,是现在很多谍战剧的通病。

谍偶剧这个词上次出现,还是杨幂主演的《哈尔滨1944》。

似乎在谍战剧的特定环境中,塑造具有高光、有爽点的角色,成了年轻演员吸粉的新赛道。

而编剧也将最容易吸粉的偶像剧创作模式,套到了谍战剧上。

一股脑地将所有高光元素,融入到剧情中,呈现效果往往适得其反。

总之,如果大家带着《潜伏》的滤镜,想试水《孤舟》。

那我建议谨慎尝试。

今天就说到这里,我们明天见!

拜了个拜!

本文图片来自网络

编辑:梅子


职场经历的5个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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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一觉醒来,移情别恋算怎么回事?您不憋屈,我替您憋屈!」「……就因为沈京墨是将军,他就该骑马!那主子为了白小姐,再不碰马,合该苦巴巴地瞅着她!」面对指摘,我有刹那的无措。 「对不起……」自醒来,道歉成了我的常态。 他们说我患上癔症,说我不正常。 父母的痛心、路泽谦极力掩盖的失望、沈京墨几近冷漠的眼神,变成了插在我心头的一把刀。 我在痛苦的泥沼里挣扎,拿歉疚示人,不得一日安生。 我茫然地抬起头,对上他略微湿润的眼,问:「你也会骑马?」路泽谦眼中的痛楚一闪而过:「你拦过我三次。 第三回,我带你骑马,你吓坏了,从此,我再也没骑过。 」我思绪很慢,渐渐回想起来:他虽是文臣,当年圣上猎场遇险,是他救的。 他会骑马,武艺也不错。 记忆中沈京墨的脸渐渐淡去,变成路泽谦一身白衣,骑在马上。 第一回,他对我不冷不热,擦肩而过。 第二回,俊眉轻蹙,严肃提点:「姑娘,性命不可当做儿戏。 」第三回,他亦对我伸出手,无奈叹道:「上马来,我送姑娘回家。 」可我在马上吓哭了,那日路泽谦登门,对着我父母躬身发誓:「沅芗既然不喜我纵马,以后泽谦便不再碰马。 」我心蓦地一疼,一直是路泽谦……是我……记错了。 我反抱住他,「对不起,泽谦。 是我病了……」……我的病一天天好起来。 沈京墨似乎变成了一张泛黄的纸,深埋进了记忆深处,丢在尘埃里。 等到能见人,便是路秋月归宁。 我远远站在台阶上,瞧见沈京墨从车里下来。 他穿了身玄衣,腰封紧束,英气爽朗。 如今早晚各一副药,我情绪稳定许多,瞧着他们站在一处,也不碍眼了。 路秋月紧随其后,唤了句夫君,待沈京墨回头,伸出手。 他似乎没料到路秋月有此一举,一愣,站在原地半晌,神色渐渐柔和,牵住她手,抱下车。 不知不觉秋风起了,天气渐凉。 墙角的海棠开得正盛,一串串的。 据丫鬟说,数月前,路泽谦亲手栽下时,还是半死不活。 近来我病好,连花都好看了,寓意我与路泽谦和和美美。 我闻言,笑了笑,「海棠太苦情,我不喜欢。 」丫鬟不懂,抖开大氅替我披在肩头:「白小姐,天冷,公子嘱咐您多添衣裳。 」火红的狐狸毛做的,裹在身上很暖和。 路泽谦不知从哪里淘来的稀罕货,全用在了我身上。 我站着未动,慢慢摩挲着柔软的狐狸毛。 沈京墨转身时,看见了我。 远远一望,一个眼神,我却猛地攥紧了手。 仅在刹那间,有过一个小小的停顿。 是他不经意的细节,我心中却掀起轩然大波。 「他认识我。 」胸腔之下,心脏在剧烈跳动。 丫鬟疑惑地看看我,又顺着视线看过去,「沈将军吗?白小姐是沈夫人未过门的嫂嫂,往后都是一家人,本就该认识的。 」她不懂。 这种微妙的感应,只有我知道。 倘若我没有病入膏肓,那便是另有隐情。 「沅芗,站了多久了?」路泽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有些低哑。 那种怪异的违和感,伴随着路泽谦的出现,卷土重来。 我转身时,已经勾起了灿烂的微笑,「今天回来得早,怎的从后门来了?」路泽谦风尘仆仆,一怔,「你是在……等我?」「灶上热了汤,秋月他们来时定然用过了,但你还没用。 」我低头兀自讲话,半天没听见动静,抬头,见路泽谦眼中隐隐有水光闪烁:「沅芗,你肯记得我,我很高兴。 」我微微笑着,「我站在风里,浑身都冷。 」路泽谦牵住我的手,在掌心里温了片刻,「倘若累了,不必去前堂。 」「我许久没见秋月了。 」他听明白了我的意思,不做反驳。 我跟着路泽谦来到前厅。 昨日下过雨,空气还潮着。 路秋月轻快的声音传出来,「这是我出阁前栽种的月季,等过几日摘了做花酱,加点蜜,定然好吃。 」「秋月。 」路泽谦唤了一声,路秋月和沈京墨都回过头来。 路秋月个子矮,只到沈京墨的肩膀。 站在一处,郎才女貌,分外登对。 她看见我,神色略显尴尬,「嫂嫂病可好些了。 」我目不斜视,笑道:「好许多了。 」路泽谦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我,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沅芗,我有些饿了。 」我愣怔片刻,「好……那便先回房,拿热汤顶一顶……」「累了一日,走不动。 」路泽谦少有地耍起了脾性,路秋月掩唇偷笑:「哥哥和嫂嫂感情甚笃,我便放心了。 」当着沈京墨和路秋月的面,路泽谦独占一碗热汤。 用小勺徐徐吹凉,第一口递到我唇边,「不热,你尝尝。 」我有些为难,触及路泽谦执着的目光,还是张嘴含住。 路泽谦眸色加深,用拇指缓缓擦拭我的唇,语气温柔:「瞧你,吃东西都吃出来。 」路秋月回门,自然要与沈京墨在此处用饭。 一番寒暄,路泽谦和沈京墨坐在一处,聊朝中之事。 我与路秋月坐在一处,她许是吓坏了,言谈间颇为小心。 我笑了笑,拉起她的手:「我记性不大好,前几日对不住。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恭贺你与沈将军新婚之喜。 」我从白家的房产下,划了几处铺子给她。 路秋月连连推拒:「嫂嫂……我怎么能收你东西呢。 」我蓦地按住她的手,语气沉稳又坚定,「我送出的东西,从无拿回一说。 」「素闻白小姐果断,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沈京墨语气幽幽,隔着桌子看过来,叫我一时间摸不清他的意思。 「夫君……」路秋月迟疑。 沈京墨语气随意:「给你便拿着,不要辜负了嫂嫂的一番好意。 」他这语气颇为不善,似乎在为我欺负了路秋月而出头。 他不认我便罢,病时我软弱好欺,可天性并不柔和,于是隔空冷冷望着他,剑拔弩张。 「沅芗,若是累了,我送你回去。 」路泽谦适时打破了僵局。 我起得有些急,晃了晃才稳住身子。 临走前,笑着对路秋月说:「今日厨房还炖上了马蹄羹,算是向你道歉了。 」路秋月抿唇,腼腆地笑着:「都是陈年往事,嫂嫂莫要再提。 」「何事?」沈京墨多了句嘴。 路秋月说:「当年嫂嫂来府,我与嫂嫂因一碗马蹄羹起了争执……」我的笑容渐渐淡下去,袖底的手紧紧掐进手心。 回头对上路泽谦温柔专注的目光,心里咯噔一声,低头从他身边走过。 一路无话。 路泽谦始终与我并肩而行。 快到房门前,我顿住脚,「我到了,你快快回去——」「你不信我。 」路泽谦淡淡出声,打断了我的话。 「方才,你在试探秋月当年之事的真假。 」我屏住了呼吸,背对着路泽谦,沉默以对。 「沅芗,你到底在怕什么?」路泽谦语气发颤,慢慢从背后抱住我,「怕我对你用蛊吗?」我闭上了眼。 传闻,西方有种幻术,言语间便可置换一个人的记忆。 路泽谦猛地将我拽入房中,哐当,压在门上,大手护住了我的后脑。 他双眸猩红,脸色带着病态的惨白。 我才意识到,他已经忙了数日不曾好好休息了。 「白沅芗,你还有没有心啊……倘若我对你用蛊……」他深吸一口气,有清泪划落,「倘若我对你用蛊……蒙蔽这芸芸众人,早该流干心头血!哪轮得到站在这儿陪你!」我的呼吸变得很轻很轻。 此刻的路泽谦,脆弱得可怕。 我认得这种眼神,当被一个人伤到极致,满眼的无望会令人窒息。 「我能骗你一人,如何骗得了众人?」路泽谦额头紧紧抵在我肩膀上。 「路泽谦,你放开我……」「不想我死,就别动……」他低低呓语。 屋中的光线渐渐暗下。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受到肩膀出来的滚烫热度。 他竟然发热了。 单手覆在他额头,轻轻唤了句:「路泽谦……」他喃喃道:「我在……沅芗,别怕,我在……」接着,人便从我身上栽下去。 ……路泽谦病了。 连日劳累,外加怒火攻心,病来如山倒。 大夫瞧过,开了些药,临出门前欲言又止:「姑娘……心病呐……药石无医……」那日我从晌午坐到黄昏,光影在路泽谦的脸上勾勒出清瘦的轮廓。 他是一种清润的美,像一弯秋月,脸上挂着病态后,更惹人疼惜。 路府不比世家,没深厚的根基。 当年路泽谦带着年幼的路秋月入京讨生活,是靠自己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小厮蹲在榻前,哭得伤心欲绝,「我们主子担了太多。 如今江山动荡,谁不知道武将值钱。 白小姐害怕,他便收了锋芒,心甘情愿做起文臣。 如今,您还要在他心上捅一刀。 小姐可知道良心二字怎么写?」路泽谦的手动了动,睁开眼,虚弱道:「路拾……滚出去……」室内重归宁静。 他想起来,被我摁住。 「你想喝水吗?我喂你。 」路泽谦点点头,眼神落在我身上,像看一件难寻的宝贝。 我有些难堪地避开了他的目光,「润润喉咙,该吃药了。 」路泽谦的身子片刻僵硬,不自然地扭过头去,「嗯……待会儿就喝……」「已经凉了。 」我端起碗,盯着他看了半晌,忽觉好笑,「你怕苦?」路泽谦几乎立刻反驳我:「不怕,我喝就是。 」一场病,缓解了我与路泽谦紧张的关系。 天气渐渐转凉,路泽谦向朝中告假,在家静养。 再过两个月,便是年关。 屋中早早燃起炭火,我穿上厚实的袄子,坐在炉火边剪窗花。 路泽谦气色好了不少,便也陪着我剪。 他手指灵活修长,起初动作笨拙,被我嘲笑几次后,熟能生巧,比我的还要精致几分。 这一日将窗花给了下人,我说:「年节将至,大家分一分,贴在窗户上,讨个彩头。 」几个胆子大的丫鬟便挑挑拣拣,最后,竟是路泽谦的先被挑干净。 他目光柔和看众人散尽,眼角荡漾出淡淡的笑意,「沅芗,亏你还自诩老师。 」我揉了个纸团朝他丢过去,「得了便宜还卖乖!」话落,手腕蓦地被他拽住,我猝不及防,扑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路泽谦眸色中藏了欲望,语气轻缓:「沅芗,元夕之后,嫁给我好不好?」那一刻,我差点心软地答应他。 他哪里都好,如果可以,我也想把一颗心完完整整地捧给他。 可感情这事,说不准的。 答应他,是要骗谁呢?路泽谦,还是我自己。 就当我病了,脑子坏了,惦念了一段虚妄的记忆,在梦里爱上了一个人……我看见路泽谦眼中的光,一寸寸湮灭,只剩死寂。 他没有说,只是松开我,替我整理衣襟:「我窗花剪得这般好,希望明年不要生疏才是。 」我扯扯嘴角,「你忘了,我教你。 」路泽谦的眼中骤然升起一道璀璨的明光。 他缓缓笑开,晃了我的眼:「好。 」年节前几日,下了场雪。 近来母亲病重,父亲叮嘱我不要回府,以免惹得母亲伤心。 有这功夫,不如好好同路泽谦增进感情。 坊间早有我的传闻,说白府小姐恨嫁,日日住在未婚夫府上,名不正言不顺。 只是传闻没过几日,便被人压下去。 路泽谦那夜顶着一头霜雪回来,解大氅的时候顺口说了句:「我的沅芗,谁也说不得。 」他笑得畅快,我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路泽谦双手举在炉子上烤火:「过几日雪停,圣上要去松子山猎鹿。 前几年我送过你雪兔子,你挺喜欢,如今再给你弄几只养着。 」我挠挠头,「还是……不用了……」「为何?」我皱皱眉,「不太好吃……」路泽谦表情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半晌忍不住笑出声来,「沅芗,那是送给你养的……」一句话叫我闹个大红脸,扭过头去赌气:「你爱送什么便送什么吧……」路泽谦收了笑,过来哄我:「你既喜欢吃,我弄些灰兔来。 」去松子山这日,雪还未化。 山路湿滑,马上不去,圣上好兴致,众人只好随之徒步登山。 我穿了件石榴红袄子,路泽谦特意让人在我领子上加了层白狐狸毛,可抵御风寒。 他牵着我,边走边说:「山里地广人稀,若是走丢了,也千万不要脱袄子,我总能找到你。 」「好。 」我淡淡应着,反手握紧了路泽谦冰凉的手指。 他背影一僵,继而慢慢松懈下来,连脚步都轻快了。 「嫂嫂。 」一声轻快的呼唤。 我寻声望去,路秋月小脸通红,对着我招招手。 沈京墨站在旁边,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任凭路秋月拽着他的袖子,往山上走。 他眼神从我手上扫过,移开目光。 路泽谦停下脚步,回头确保我站在了平坦地方,开始与沈京墨闲聊。 「沈将军年后便要出征了吧。 」沈京墨嗯了一声,「正月就走。 」「冬日仗不好打,京城有牵挂在,沈将军多保重。 」路泽谦笑笑。 沈京墨眼神越发不可捉摸了,半晌,嗯了一声。 稍时,圣上身边的太监总管来了,对着路泽谦拱拱手,「方才圣上在皇后娘娘面前夸了路大人,娘娘想见上一面,特让奴才来请。 」路泽谦不卑不亢道:「微臣遵旨。 」太监目光溜过去,笑道:「哟,沈夫人也在,正巧一并过去吧。 」路泽谦风光无两,连带着路秋月也风光,这是故意抬举路家。 路泽谦瞧了我一眼,目露迟疑:「你鞋袜湿了,不要乱跑,等我回来。 」我安抚道:「去吧,我就在此地等你。 」寒风萧瑟,我裹紧大氅,站在松树下,大雪压枝,扑通掉下一簇雪。 「白小姐何时成亲?」沈京墨淡淡开口,打破了僵局。 四周人渐渐稀少,只剩运送行李的队伍。 由于数量太多,他们雇了几匹骡子往山上走。 「大概……年后。 」我漫不经心地答。 沈京墨稍微挪动了步子,隔在我和队伍中间,「路泽谦是真心待你。 」沈京墨总能轻而易举挑起我脾气,他这么说,难不成是怕我上赶着非他不嫁?「你不说我也知道。 」我清楚自己说话过于尖酸刻薄了,可我乐意。 他住了嘴,转头看着骡子从身边经过。 嗖!轻巧的破空声打破了山间的沉默。 伴随一声惨叫,运送物资的人正中眉心,死了。 尸体倒在雪地里,砸出一声闷响。 仅在瞬间发生的事,紧接着,场面大乱,喊杀声四起。 「兄弟们!干完这票!过个好年!」我便知道,遇上山贼了。 沈京墨第一时间拽住我的手腕,「走!」身后粗狂的喊声传来:「截住那一男一女!最值钱的都在他们身上!」背后的脚步声密集杂乱,我湿了鞋袜,纵使被拉着,也跑不了多快。 千钧一发之际,我猛地抽出发间的金簪,向远处抛去。 金子这种东西,只要不是瞎子,便知道有多金贵。 金簪掉进石头缝里,短暂转移了强盗的注意力。 我提起十二分的精神跟着沈京墨往前跑,沿途的树枝无情地划过我的皮肤。 一瞬间,眼前的背影,与某个记忆重合……「沅芗,我受了伤,撑不了太久。 」「乖啊……我替你挡着……」「往前跑……别回头……」「沅芗,别让我白死……」「白小姐!」「白小姐!」沈京墨的声音叫我骤然回神。 「我在。 」「他们人太多了,我敌不过车轮战,跑是上策。 只是运气实在不佳,天冷得不够彻底,可能要吃点苦头。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河上还未结冰,山涧中碧水湍急。 沈京墨扭头不由分说解我的领子。 」我气喘吁吁道:「我们要跳下去吗?」「对,大氅吸饱了水就是累赘。 这群山贼心狠手辣,方才皆是一刀毙命,不跑只能等死。 」沈京墨眼中暗藏锋锐,「总会打回来的,不急。 」我迟疑了片刻,「好。 」脱掉大氅,森凉的寒气如附骨之疽,叫我直打哆嗦。 沈京墨看了我一眼,突然道:「白小姐,得罪。 」说完紧紧抱住我,一跃而下。 扑通!冰凉刺骨的湖水灌进口鼻,耳中只余水声。 我尽可能的屏气,却还是呛了好几口。 头顶粗糙的辱骂不绝于耳。 我挣扎着浮出水面,浑身冻得发抖。 溪水湍急,我抱住一块石头,往岸边游去。 「白小姐……」沈京墨还想拽我,被狠狠抖开。 他直接拉住我的胳膊,用了更大的力气,将我往岸边拖。 我恼恨道:「我自己可以!你放开我!」「听话。 」这句不经意的安抚,不仅没平息心中焦灼,反而叫我愈发恼怒,剧烈挣扎:「沈将军都是成亲的人了,不懂得男女授受不亲吗?我白沅芗不是贪生怕死之辈!用不着你抱我跳下!」沈京墨突然折身,一把将我抗在肩上,咬牙道:「下面就是石头滩,不想摔得粉身碎骨就给我闭嘴!」我近乎歇斯底里,「你放我下来!沈京墨你不要脸!」「命都没了,要脸何用!再吵把你丢下去喂鱼!」他油盐不进,一副混蛋样,直到将我撂在岸边,解开外衣,不容拒绝地拉着我的手,放在自己左胳膊上。 「帮我正骨。 」我这才发现沈京墨一条胳膊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胳膊脱臼了。 「我没那么大力气。 」「无碍,你抓稳,我自己来。 」沈京墨微微蹙眉,墨发紧贴在他冷硬的下颌,水珠顺着肌肤纹理,滚进宽阔的胸膛里。 他死死咬着牙,往外一拽,只听咯嘣一声,又找了个角度,往里一怼,手指便活动如常。 接着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过来掀我裙子。 「沈京墨!」我出言呵斥,作势要躲,被他勾住脚腕。 他低着头,动作迅速干练,「腿擦破了,还在淌血。 别动。 」沈京墨撕烂了自己的衣裳,简单用布条捆扎了伤口。 我因寒冷而微微打颤,明明怒火中烧,却发作不得。 这算什么?他抬头看了看天色,说:「待会有场雪。 在此之前找不到出山的路,咱们两个,就困死在这儿了。 」「沅芗,站得起来吗?」话落,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沅芗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熟悉而流畅,此情此景,在梦中已发生过千百回。 我静静望着他,半晌陡然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我在想,干脆死在这里算了。 做什么折磨我?明明认识,沅芗叫得这样顺口,却不肯认。 沈京墨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白沅芗。 」沈京墨跟上来。

列宁说,只工作不玩耍,聪明孩子也变傻(No.156)

其实列宁原话是,谁不会休息,谁就不会工作,但道理都是一个,人如果总是太累,就会像一根被拉得很紧的琴弦,咔嚓一声断掉。 上个月刚想清楚了工作的意义,逻辑很自洽,对自己说服力很强。 于是,我决心在中年改头换面好好工作,当然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一把年纪了,失业没人要。 领导很配合我的想法,不停把任务分给我,让我达到了一坐到办公桌,不须扬鞭自奋蹄的状态。 厕所跑着上,困了嗑咖啡,我的大脑长期像罗志祥马达臀一样快速抖动,连我自己都惊叹,这内驱力也太强了吧? 想有所提升,就得和工作死磕。 精雕细琢,像匠人一样对待自己的工作,一个句子推敲半天,一份文件改8遍。 有时候,我的确能感受到列文割草的平静,手指在机械键盘上噼啪作响,才思和逻辑在正版WPS上流淌…… 一切都很在状态,只是回到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遗憾我没发朋友圈的习惯,要不然单位大楼的夜景,随手都能拿来。 等回到家,女儿的电量不足,也不咋需要我了,没玩一会就要催她去睡,连一起读绘本的时间也消失了。 从果冻9月上幼儿园起,我就只能送她出去,却不能把她接回来,我多想回家路上套她点话呀,但是,路灯下电单车孤单的嗡嗡声,代替了本应由软乎乎的女儿在我胸前留下欢笑。 我安慰自己,事业尚绳期啊,想要做出领导满意的结果,必须要有时间的堆积。 就像沃尔玛的山姆大叔说的,人生就是一场trade -off。 我不拿时间堆,怎么弥补我这平庸的资质呢? 我曾求教一个高升的同事,请问你是如何做到兼顾公平与效率,在领导满意情况下,还能按时下班呢? 同事笑而不语。 我像开悟的小和尚,大师,你是说出来混总是要还,我这是在把前十年偷的懒,这一年都补回来吗? 同事说,不,我是想告诉你,别遇到太认真的领导。 俺们领导我是服气的,不要求别人加班,但自己带头改文件,除了保安大哥,常年霸占全局最晚下班排行榜第一名。 如果我胆敢把有点敷衍的文件甩过去,领导不会再像印度飞饼一样甩回来,而是吭哧吭哧从头到尾改一遍。 第二天吃完早餐,刚泡好的茶还没喝一口,一份标注“以此为准”的文件就热腾腾地端上来,领导说,小刘啊,按这个走流程吧。 我拿来一看,这好像不是我昨天写的那份吧? 一来二去,我也只能调频到100%功率输出了。 我也终于明白为何处里同事说自己会失眠,在高标准重压之下,一件事可能要做上一整天,但我们的日常是一件事还没做完,就又来一件,每件还自带deadline。 可效率和质量是没法平衡的啊,领导的领导说,你们这样我不满意,虽然质量不错,但严重拖了工作进度,你们要学会抓重点。 我想了半天,抓重点的意思,不就是挑工作吗?领导的领导点名的工作,那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集中火力短时间拿下,其他的都是杂牌军,派点虾兵蟹将吆喝两声,不出大纰漏就得。 比如各种领导小组发过来恶心人的征求意见,本来就是一坨,我们还非要把它捏成巧克力甜甜圈吗? 我把心得拿去和领导分享,领导正拿毛巾擦眼泪,盯着屏幕看一天,眼睛都要瞎了。 他说,我痛恨加班,但工作量就摆在这里有什么办法?况且,处女座这个星座,不允许我这样做。 每一件经办的工作,要做就做到最好。 嗨,可问题是领导的领导只看结果,根本不问你过程啊。 没办法,陪吧,啥时候把自己复制粘贴成领导,领导也就放心下班了。 可这真是我想要的生活吗?自己愿意主动工作还好,但个人时间被工作挤压,我还是我吗? 不能看点无用之书,不能陪伴果冻成长,不能和家人围坐闲聊几句,我的灵魂都要枯竭了。 老婆问我,你是进了BAT工作吗?我无言。 上周流感袭来,全家都中招了,每个人恨不得把肺咳出来,在一片肺部将气体排出的运动声中,我觉得自己不能在这样了。 是的,我不能再加班了,绝不能寄希望于延长工作时间来提高工作质量。 那样会让我在正常工作时间失去效率。 我不能放弃正常人的生活,总跟人性较劲,最终吃亏的还是我自己。 马云不也说了吗,未来的比赛是创新的比赛,而不仅仅是监管技能的比赛。 那我就创新下工作方法,看自己到底能不能在下班前,把该做好的事做完。 我得按时回家带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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