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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秦汉时期是中国古代科技发展的重要时期。秦灭六国,废分封,立郡县,统一货币和度量衡,统一文字和车轨。汉承秦制,继续采取巩固和发展中央集权式的国家政治制度。到汉武帝时,更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加强封建中央集权的统治。思想上“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文化上建封禅、改历法;经济上重视农业,大力兴修水利,实行盐铁官营;对外交流上则击匈奴,通西域,开辟“丝绸之路”。政治经济上的统一势必也影响科技文化的发展。这是一个对科技也要建立统一规范的时代。美国学者托马斯·库恩在其《科学革命的结构》一书中指出,成熟的科学研究的开展,需要有统一的“范式”,即大家公认的基本理论和方法。他认为许多学科只是到了近代才建立“范式”,但是也有少数学科,如数学和天文学,在古代就有了范式。
天人一体的汉代星空
人们头顶上的星空,是自古以来受到关注的天象。对于生活在北半球的人类来说,所能见到的恒星都是一样的。但是不同的文明,对恒星的命名和认识却是不同的。中国古代对星空的观察和认识的历史非常悠久,并且形成了自己的星官体系。与古希腊传统以神话中的人物和事物命名星座不同,中国古代则是以人间的事物命名星座,称作“星官”。星官中有帝王将相、后宫妃子、宦者官员、军士庶民等人物;有宫殿灵台、阁道车府等建筑;有箕斗杵臼等器具;有山川河流等景致;总之,中国古代的星空可以说是人间社会在天上的投影,充分体现了天人对应的思想。
▲西安交通大学西汉墓星图
《黄帝内经》与人体
除了天文学与数学外,秦汉时期的医学也非常发达。中国古代的医学作为传统医学保存了下来,而且至今发挥着作用。中国医学初创于春秋战国时期,集大成于汉代。中医的基础理论的主要方面是身体观和医病观,即对人的身体的认识和对疾病的认识。而《黄帝内经》就是中医基础理论的经典著作。
《黄帝内经》的核心内容是关于人体和疾病的认识,在今天来说,属于基础医学的范畴。关于人的身体,《黄帝内经》认为人体是与宇宙同源、同构的。
▲《黄帝内经·素问》所载的关于“ 藏象”“精气”“经络”内容,金代刻本
中医的经验科学性质
《黄帝内经》关于人体的构造、生理、病理等理论,可以说是为中医提供了基础理论。理论具有很强的哲学性质,构造特点也非常明显,在今天的科学看来,这些理论甚至有很多是一种附会,不具有逻辑性和实证性。但是,它为中医学经验的积累和临床的研究提供了基本的概念和范畴,使对中医经验的描述和总结成为可能,从而对中医的发展起到重要的促进作用。那中医的临床治疗和药物学又是怎样的呢?我们知道在先秦时期中医治疗和药物学已经有相当多的积累,但是真正形成可观的知识体系还是在两汉。
▲四川成都天回汉墓出土的经穴漆人
讲中医治疗的最重要的著作是东汉末年张仲景所著的《伤寒论》。按照《黄帝内经·素问》所论,导致疾病的原因之一是由于人吸入了四季的邪气,而四季邪气中最为有害者当属冬季的寒气,所以,“伤寒”是外感风寒的一类疾病,在冬季被寒气所伤而发病的情况尤为多见。
▲汉张仲景撰《伤寒论》《金匮要略方论》书影
地图与地理
地图在中国古代的国家政治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周礼》中记有“大司徒”之职:“掌建邦之土地之图。”“土地之图”就是指地图。战国时期地图的绘制已达到较高的水平。《管子·地图》中说,地图内容包括有“轩辕之险,滥车之水,名山、通谷、经川、陵陆、丘阜之所在,苴草、林木、蒲苇之所茂,道里之远近,城廓之大小,名邑、废邑、困殖之地”,由此可见,地图的基本要素已经具备。地图在军事和国家政治上的重要性,可以从《史记》所记荆轲刺秦王的故事看出来。为了谒见秦始皇,荆轲献出的投名状中就有地图。汉高祖刘邦攻入秦都咸阳时,深谋远虑的萧何就收取了秦的“律令图书”,其中应该也有地图。汉朝建立以后,地图对于国家统治来说,越发显得重要。据《史记·三王世家》记载,汉武帝在册封皇子为诸侯王时,要举行仪式,由臣子“奏与地图,请所立国名”。就是说,请皇帝在地图上指明封给皇子的封地的国名,并且要把地图交给受封的皇子。可见地图对于国家政治的重要性。
1973年,湖南马王堆汉墓出土了三幅帛书地图,分别是《地形图》《驻军图》和《城邑图》。这三幅地图绘于西汉初年,提供了关于汉初地图测绘的精度、测绘技术和当时地图的形制等方面的宝贵实物资料。
▲1973年湖南马王堆汉墓出土的《地形图》是中国现存最早的绘有海岸线的地图湖南省博物院藏
秦汉时期的农业
中国古代的农业经验、知识和理论,到了春秋战国时代已经有了大量的积累。农业作为经济的主体,在国家治理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所以在秦初吕不韦所编撰的治国方略著作《吕氏春秋》中有《上农》《任地》《辨土》《审时》等农学专论,也是情理之中的。
耧车的使用,是中国古代农具机械化的开端。其特点一是利用畜力,二是把耕作工序程序化,并用巧妙的机械去实施。这也说明,在农业文明的生产中,照样可以发展出机械技术,并不断创新。比如说,金元时期出现了一种耧锄,当是从耧车发展而来,同耧车非常相似,只是没有耧斗,取而代之的是耰(yōu)锄。使用时用一驴挽之,效率非常高,每天锄地达二十亩之多。
▲西汉耧车样式图及模型
汉秦汉时期的农业代的农业
东汉时农业发展的状况,在张衡的《南都赋》中略见一斑。南都即南阳。南阳盆地土地平旷,河流众多。《南都赋》提到的河流就有汉、淯、淮、滍、澧、浕、沧浪等,陂泽有钳卢、玉池、赭阳、东陂等。据《水经注》,南阳境内唐河(古沘水)、白河(淯水)、湍河经纬交错,降水适中。这些都为实行水利灌溉,发展农业生产提供了十分有利的自然地理条件。
▲汉代庄园生活画像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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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汉的时代特点
上古期包括先秦、秦汉。 我们首先注意到中国文学的各种体裁几乎都孕育于这个时期。 散文可以追溯 到甲骨卜辞;诗歌可以追溯到《诗经》、《楚辞》和汉乐府;小说可以追溯到神 话传说,《左传》、《史记》等历史散文,以及诸子散文中的寓言故事;辞赋可 以追溯到《楚辞》。 骈文中对偶的修辞手法,在这个时期也已出现;就连戏曲的 因素在《九歌》中也已有了萌芽。 其次,中国文学的思想基础也是孕育于上古期 的。 特别是儒道两家的思想影响着此后几千年作家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 第三,中国的文学思潮以儒道两家为主,儒家注重文学的社会功能,道家注重文 学的审美价值,这在上古期也已经形成了。 影响着整个中国文学的一些观念,如 “诗言志”、“法自然”、“思无邪”、“温柔敦厚”等等,都是在这个时期提 出来的。 第四,从文学的创作、传播、接受来看,士大夫作为创作的主体和接受 对象,文字作为传播的主要媒介,中国文学的这个基本格局也是在上古期奠定的。 直到宋代出现了市民文学,才使这个格局发生了变化。 上古期的第一段是先秦文学。 在这个阶段,文学的创作主体经历了由群体到 个体的演变,《诗经》里的诗歌大都是群体的歌唱,从那时到中国文学史上第一 位诗人屈原出现,经过了数百年之久。 上古巫史不分,史从巫中分化出来专门从 事人事的记录,这是一大进步。 而士的兴起与活跃,对文学的发展又起了关键性 的作用。 先秦文学的形态,一方面是文史哲不分,另一方面是诗乐舞结合,这种 混沌的状态成为先秦的一大景观。 所谓文史哲不分,是就散文这个领域而言,在 讲先秦散文时我们无法排除《尚书》、《左传》、《国语》、《战国策》等历史 著作,也无法排除《周易》、《老子》、《论语》、《孟子》、《庄子》等哲学 著作,那时还没有纯文学的散文。 至于诗歌,最初是和音乐、舞蹈结合在一起的, 《吕氏春秋》里记载的葛天氏之乐,以及《尚书·尧曲》里记载的“击石拊石, 百兽率舞”,都是例证。 《诗经》、《楚辞》中的许多诗歌也和乐舞有很大关系。 风、雅颂的重要区别就是音乐的不同,据《史记·孔子世家》,《诗》三百五篇 都可以和乐歌唱。 《楚辞》中的《九歌》是用于佘祀的与乐舞配合的歌曲。 秦汉文学属于上古期的第二段,秦汉文学出现了不同于先秦文学的一些新的 特点。 首先是创作主体的处境有了变化,战国时代游说于列国之间的士,聚集到 统一帝国的皇帝或诸侯王周围,形成若干作家群体,他们以歌功颂德或讽喻谲谏 为己任。 如武帝时的司马相如、东方朔,吴王刘氵鼻门下的枚乘、邹阳。 这些“ 言语侍从之臣”正好成为大赋这种汉代新兴文体的作者。 与汉代大一统的政治局 面相适应,汉代文学以大为美,铺张扬厉成为风尚。 “与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的政策相适应,汉代文学失去了先秦文学的生动活泼与多姿多彩,而形成格式化 的、凝重板滞的风格。 然而,对于中国诗歌来说,汉代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朝代。 《诗经》那种四言的躯壳到汉代已经僵化了,楚辞的形式转化为赋,汉代乐府民 歌却以一种新的姿态、新的活力,先是在民间继而在文人中显示了不可抗拒的力 量,并由此酝酿出中国诗歌的新节奏、新形式,这就是历久不衰的五七言体。 这是五七言古体诗繁荣发展并达到鼎盛的 阶段,也是五七言近体诗兴起、定型并达到鼎盛的阶段。 诗,占据着文坛的主导 地位。 文向诗靠拢,出现了诗化的骈文;赋向诗靠拢,出现了骈赋。 从“三曹”、 “七子”,经过陶渊明、谢灵运、庾信、“四杰”、陈子昂,到王维、孟浩然、 高适、岑参、李白、杜甫,诗歌的流程清楚而又完整。 杜甫既是这个阶段最后的 一位诗人,又是开启下一阶段的最早的一位诗人,像一个里程碑矗立在文学史上。 “建安风骨”和“盛唐气象”这两个诗歌的范式,先后在这个阶段的头尾确立起 来,作为一种优秀的传统,成为后代诗人追慕的极致。 这又是一个文学创作趋于 个性化的阶段,作家独特的人格与风格得以充分展现。 陶渊明、李白、杜甫,他 们的成就都带着鲜明的个性。 此外,这个阶段的文学创作,宫廷起着核心的作用, 以宫廷为中心形成若干文学集团,文学集团内部成员之间相互切磋,提高了文学 的技巧。 以曹操为道的邺下文人集团在发展五言古诗方面的作用,齐梁和初唐的 宫廷诗人在建立近体诗格律方面的作用,都是有力的证据。 在这个阶段,玄学和 佛学渗入文学,使文学呈现多姿多彩的新面貌。 在儒家提倡文学的政治教化作用 之外,玄学家提倡的真和自然,已成为作家的美学追求;佛教关于真与空的观念、 关于心性的观念、关于境界的观念,也促进了文学观念的多样化。 中古期的第二段是从唐中叶开始的,具体地说就是以天宝末年“安史之乱” 爆发为起点,到南宋灭亡为止。 唐中叶以后文学发生了一些值得注意的变化:韩、 柳所提倡的古文引起文学语言和文体的改革,宋代的欧阳修等人继续韩、柳的道 路,完成了这次改革。 由唐宋八大家共同实现的改革,确定了此后的文学语言和 文体模式,一直到“五四”才打破。 诗歌经过盛唐的高潮之后面临着盛极难继的 局面,诗人们纷纷另辟蹊径,经过白居易、韩愈、李贺、李商隐等中晚唐诗人的 努力,到了宋代终于寻到了另一条道路。 就宋诗与唐中叶以后诗歌的延续性而言, 有这样两点值得注意:由中晚唐诗人开始,注重日常生活的描写,与日常生活相 关的人文意象明显增多,到了宋代这已成为一种普遍的风气;由杜甫、白居易开 创的反映民生疾苦积极参与政治的传统,以及深沉的忧患意识,在晚唐一度减弱, 到了宋代又普遍地得到加强。 就宋代出现的新趋势而言,诗人与学者身份合一, 议论成分增加,以及化俗为雅的美学追求,也很值得注意。 作为宋诗的代表人物, 黄庭坚与江西诗派具有比较明确的创作主张与艺术特色。 苏轼、杨万里、范成大、 陆游等也各以其自身的特点,与江西诗派共同构成有别于唐音的宋调。 唐中叶以 后曲子词迅速兴盛起来,经过五代词人温庭筠、李煜等人之手,到了宋代遂蔚为 大观,并成为宋代文学的代表。 柳永、苏轼、周邦彦、李清照、辛弃疾、姜夔等 人的名字也就永远镌刻在词史上了。 唐中叶以后传奇的兴盛,标志着中国小说进 入成熟的阶段;而在城市文化背景下,唐代“市人小说”的兴起,宋代“说话” 的兴盛,则是这个阶段内文学的新发展。 中古期的第三段从元代开始,延续到明代中叶。 从元代开始叙事文学占据了 文坛的主导地位,这是具有重大意义的。 从此,文学的对象更多地从案头的读者 转向勾栏瓦舍里的听众和观众。 文学的传媒不仅是写在纸上或刻印在纸上的读物, 还包括了说唱扮演的艺术形式。 儒生社会地位降低,走向社会下层从事通俗文学 的创作,先是适应群众喜闻乐见的文学形式,继而提高这些文学形式,于是出现 了关汉卿、王实甫、马致远、高明等一大批不同于正统文人的作家。 元代的文学 以戏曲和散曲为代表,以大都为中心的杂剧与以温州为中心的南戏,共同创造了 元代文学的辉煌,而明代流行的传奇又是对元曲的继承与发展。 元末明初出现了 《三国志演义》、《水浒传》这两部长篇白话小说,成为这个阶段的另一标志, 它们的出现预示着一个长篇小说的时代到来了。 明嘉靖以后文学发生了划时代的变化。 这变化主要表现在以下方面:一、随 着商业经济的繁荣、市民的壮大、印刷术的普及,文人的市民化和文学创作的商 品化成为一种新的趋势;适应市民这一新的热爱群体的需要,文学作品的内容、 题材、趣味,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 同时,在表现正统思想的士大夫文学之外, 反映市民生活和思想趣味的文学占据了重要的地位。 《金瓶梅》的出现就是这种 种现象的综合反映。 二、在王学左派的影响下,创作主体的个性高扬,并在作品 中以更加强烈的色彩表现出来;在文学作品中对人的情欲有了更多肯定的描述; 对理学禁欲主义进行了强烈的冲击,从而为禁锢的人生打开了一扇窗户。 汤显祖 的《牡丹亭》所写的那种“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的爱情,便是一种新的呼声。 晚明诗文中所表现出来的重视个人性情、追求生活趣味、模仿市井俗调的倾向, 也透露出一种新的气息。 三、诗文等传统的文体虽然仍有发展,但已翻不出多少 新的花样。 而通俗的文体显得生机勃勃,其中又以小说最富于生命力。 这些通俗 文学借助日益廉价的印刷出版这个媒体,渗入社会的各个阶层,并产生了广泛的 影响。 从以上各方面看来,明代中叶的确是一个文学新时代的开端。 从明嘉靖初到鸦片战争是近古期的第一段。 明清易代是一个巨大的变化,特 别是对那些汉族士人的震动极其强烈,但清代初期和中期的文学创作基本上沿袭 着明代中叶以来的趋势,并没有发生巨大变化。 在近古期第一段,文学集团和派 别的大量涌现以及它们之间的论争,是一种值得注意的现象。 在诗文方面有公安 派、竟陵派、神韵派、格调派、性灵派、桐城派的主张和创作实践,在词的方面 有阳羡词派、浙西词派、常州词派的主张和创作实践,甚至在戏曲方面也有以“ 临川派”和“吴江派”为主的两大群体的论争。 在不同流派的相互激荡中,涌现 出一些杰出的作家,清诗、清词取得不可忽视的成就。 值得特别注意的还是戏曲、 小说方面的收获。 汤显祖的《牡丹亭》、洪升的《长生殿》、孔尚任的《桃花扇》, 共同达到传奇的顶峰。 近古期的第一段是白话长篇小说的丰收期,吴承恩的《西 游记》、兰陵笑笑生的《金瓶梅》、吴敬梓的《儒林外史》、曹雪芹的《红楼梦》, 是这个阶段的巅峰之作。 蒲松龄的《聊斋志异》是中国文言小说的一座高峰。
说明秦汉时期以儒学为正宗的“帝国文化”是如何形成的
秦朝、两汉 (其中包括王莽新朝 1 5年 )近四个半世纪的悠长岁月中 ,中国思想史的发展经历了三个阶段。 从战国“百家争鸣”到“焚书坑儒”为标志的极其短暂的“独尊法术” ,到西汉初期的黄老之学荣登庙堂 ,再到汉武帝以“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开启“经学治国”的先河 ,显示了统治者对主流意识的自觉选择。 至少从春秋末年起 ,中国古代的思想家尤其是儒家学者 ,在撰文阐述自己的观点时就开始引经据典 ,以增强说服力。 秦重法家,而自秦以后,汉代“罢黢百家,独尊儒术”,儒家思想逐渐发展成为中国封建帝国文化正统,以至于到了两宋,发展以朱熹为代表人物的,宋代理学,对整个封建社会影响深远。 董仲舒提出“春秋大一统”和“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强调以儒家思想为国家的哲学根本,杜绝其他思想体系。 汉武帝采纳了他的主张。 从此儒学成为正统思想,研究四书五经的经学也成为了显学。 此时,孔子(551 BC – 479 BC) 已死百余年。 董仲舒在具体的政策上将道家,阴阳家和儒家中有利于封建帝王统治的部分加以发展,行成了新儒家思想。 在汉代的儒家思想普及过程中,很多社会问题的到解决。 儒家思想倾向于施用仁政管理国家,政治家们以此为根据,限制土地过分集中,建立完善的道德体系。 提出了包括“限民名田,以澹(瞻)不足”,“三纲五常”,等政策。 西汉武帝在位时期封建国家强盛,这给封建统治稳定创立了前提。 为维护大一统的局面,必须建立与之相适应的思想体系。 董仲舒吸收了道家、法家等有利于君主统治的成分,对儒学进行了改造,增加了“君权神授”和大一统的思想,这在客观上有利于封建中央集权的加强和国家的巩固,也利于社会的稳定,从此儒家思想逐渐成为封建社会占统治地位的正统思想。 纵观两千多年来儒家之所以能独领风骚,一方面是因其思想内核即哲学上的天人观念、伦理上以“仁”为核心的“三纲五常”、政治上的大一统主张,在根本上都有适应了封建专制统治需要的因素。 另一方面是因为儒家具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能够随时代需要的变化而不断改变面目。 先秦儒家没有为当时的统治者所接受甚至还遭到了秦始皇毁灭性的打击,这是由先秦儒家初创时自身的理论缺陷导致的。 先秦儒学的内容体系充满着浓重的、温柔淳朴的伦理亲情色彩,显得“迂远而阔于事情”。 例如,孔子的“仁学”,目的在于通过“正名”恢复“周礼”所代表的时代已一去不复返,所以孔子的思想不会为新兴地主势力所青睐。 孟子的“仁政”说,虽已转到新兴地主势力的立场上,但其“仁政”说是建立在“民为贵”、“君为轻”的基础上的,过分突出了小农利益,因而也不会得到统治者的赞赏。 历史发展到汉武帝时期,封建国家强盛,这给封建统治稳定创立了前提。 为维护大一统的局面,必须建立与之相适应的思想体系,儒学随之有了恢复生机的条件。 儒家提倡德政、礼治和人治,强调道德感化;法家提倡“一断于法”,实行法治,强调暴力统治;道家提倡顺乎自然,“无为而治”,三者具有很大的互补性。 经过秦、西汉初年的治国实践从正反两个方面证明:在动荡年代,军阀割据,难以用儒家路线实行全国大一统,而法家路线却能收到这样的效果;在动荡结束之初,人口凋弊,生产破坏,应该实行道家无为政治,与民休息,以恢复和发展生产;当国家稳定,走上正常运行轨道之后,不能再实行严刑峻法的暴力统治,而以儒家路线为宜。 三者之间表现出了互相融合趋势。 到了汉武帝时期,董仲舒以儒家路线为基础,以法家路线为辅助,兼采道家的合理思想,奠定了中国封建社会统治思想的基本格局。 从此以后,以儒家伦理道德为中心,以法家的严刑峻法为辅助,以道家权术政治为手段的治国模式基本上符合中国古代的国情,成为历代统治阶级奉行不变的治国圭臬。 对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认识:西汉前期,封建统治者迫于经济凋弊、民心思治的社会形势,以退为进,奉行黄老之学为统治思想,试图达到无为而治。 但随着历史条件的变化,到汉武帝时期开始实行有为政治,统治思想也必然面临新的抉择。 汉兴以来,除黄老之学外,儒家思想也一直比较活跃并有所发展,景武之际的董仲舒便是西汉儒学的代表人物。 元光元年(前134年),董仲舒以贤良对策。 他在《天人三策》中提出,思想统治,也应遵循“大一统”的“常经通谊”,而“今师异道,人异论,百家殊方,指意不同,是以上亡以持一统”,因此他建议,“诸不在六艺之科孔子之术者,皆绝其道,勿使并进。 ”董仲舒从理论上阐明尊崇儒学的思想统治原则,受到汉武帝赏识。 随后武帝采取一系列措施,从而确立了儒学的统治思想地位。 建元五年(前136年),武帝设置儒学五经博士,同时罢免其他诸子博士,把儒学以外的百家之学排斥出官学,史称“抑黜百家,表彰六经”。 元朔五年(前124年),武帝下诏批董仲舒、公孙弘建议,在长安兴办太学,用儒家经书教育青年子弟,从此儒学成为官办学校的主体内容。 武帝改造选官制度,规定博士弟子成绩优异者可任为郎官,吏有通一艺者可选拔担任重要职务,还打破常规起用布衣儒生公孙弘为丞相。 这样随着儒学地位的上升,封建政治与儒学密切结合起来,西汉皇帝诏令和廷议中多称引儒家理论,司法过程中以《春秋》义例决狱。 武帝时遵循儒家思想,举行封禅、改正朔、修郊祀、定历数等重大礼制活动,初步形成儒家政治的历史传统。 需要理解的是武帝这一政策与秦代有很大不同,官学独尊后其它思想学派并未被禁止,所提倡的儒学本身也广泛吸收了法家、阴阳家等各家学说,统一的思想带有一定的综合倾向,因而获得了成功。 儒家兴学,把教育、考试与选官结合起来,是武帝的创造,在客观上促成了重视知识、重视教育的社会风尚,儒家思想逐渐渗透到社会各方面,造成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基本范式。 但从本质上看,这仍是一种封建专制主义文化政策。 汉武帝运用皇权干预思想学术,抑制了民族思想的自由发展,禁锢了思想界的探索精神,违悖了思想统一于真理的规律,有明显的消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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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先秦 哲学 研究
首先,通过出土 文献 的研究,对先秦思想史上的许多观念进行了新的诠释探讨。
“性与天道”的 问题 。 此问题属儒家的“形而上”思想,传世的先秦儒家文献虽有之,但为孔子所“罕言”,一般认为至宋明 理学 才把这一问题突出出来。 但郭店楚简中的《五行》、《性自命出》等篇,集中论述的就是“性与天道”。 因此,学界对此问题在先秦儒家思想中所占有的重要地位有了新的认识。
“性与情”的关系。 郭店楚简中的“性与天道”思想重视“情”,《上博简(一)》将《性自命出》改名为《性情论》。 对“情”以及对“乐”之作用的重视,反映了先秦儒家思想与 社会 生活和人的情感的密切关系,这与宋明理学的重“性”贬“情”有着不同的思想倾向。 因此,“理性与情感”遂成为先秦儒学以及宋明理学研究中的一个重要问题。
儒学与经学的关系。 儒家的“六经”体系以前一般认为至汉代才形成,但郭店楚简中的《六德》和《语丛一》已将《诗》、《书》、《礼》、《乐》、《易》、《春秋》并列。 郭店简文中频繁地引《诗》、《书》,有的是引所谓“《古文尚书》”的 内容 ,几篇文献与《礼记》(包括《大学》与《中庸》)有密切关系,《上博简(一)》中有前所未见的《孔子诗论》,这些都使学界更为重视对先秦儒学与经学关系的重新认识。
儒学与治道的问题。 郭店简《唐虞之道》篇集中论述“禅而不传”的思想,认为君位的继承若不是“禅让”而是“传子”,则不能“化民”。 《上博简(二)》中的《子羔》和《容成氏》也是主张“禅而不传”,大意是说“至于禹而德衰”,这与孟子所说禅让与传子“其义一也”以及荀子否认“禅让”说有明显的不同。 因此,对于儒学的民本主义与君主制“家天下”的关系问题,学界已有新的认识。 另外,郭店儒家文献强调君主自身要率先做到“忠信”,君对臣应该“忠敬”,父子关系高于君臣关系,这对于重新认识儒家的“以德治国”思想和君臣关系 理论 也提供了新的认识视角。
其次,近年来一些出土文献的发现有可能改写先秦哲学的学术谱系。
在郭店楚简中,道家文献有竹简本《老子》和《太一生水》,前者的字数只占传世本《老子》的2/5,后者为前所未见。 儒家文献有《缁衣》、《五行》,以及前所未见的《性自命出》、《唐虞之道》、《穷达以时》、《六德》、《忠信之道》等。 《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已出四册,第一册有前所未见的《孔子诗论》和见于郭店楚简的《缁衣》、《性自命出》等,第二册有内容见于《礼记·孔子闲居》的《民之父母》和前所未见的《从政》、《子羔》、《容成氏》等,第三册有迄今发现最早的古本《周易》和前所未见的《中弓》、《恒先》、《彭祖》等,第四册有前所未见的《采风曲目》、《逸诗》、《昭王毁室》、《相邦之道》、《曹沫之陈》等。 这些文献的成书年代及其与传世本的关系等问题,学术界的认识不一,而不同的认识便涉及先秦哲学的学术谱系。
如竹简本《老子》与帛书本、传世本《老子》的关系问题,学界形成几种不同的认识,这就把一直有争论的“孔老先后”问题 发展 到一个新的阶段。 关于儒、道关系问题的新探讨,也必然涉及如何判定竹简本《老子》的性质。 这些问题 目前 还不可能取得比较一致的意见,但近期已有多篇关于如何认识竹简本《老子》的学术综述,这反映了学界对此问题的关注,可望对这一问题的认识能有所进展。 《上博简(二)》中的《民之父母》有“无声之乐,
无体之礼,无服之丧”的表述,其内容见于《礼记》的《孔子闲居》,以前认为这是儒家受到道家“无”之本体论 影响 的结果,但《民之父母》的出现,使学者们重新考虑儒家自身的“形而上”思想。 郭店楚简的几篇儒家文献,学界一般认为其成书年代在“孔孟之间”,但也有不同观点。 因这些文献与孔门七十二子、子思、孟子、《礼记》等有密切的关系,所以先秦儒家的学术谱系也是学界需要解决而正在深入探讨的问题。
2、秦汉思想史研究
秦汉 时代 的思想、制度、 文化转型奠定了此后两千年 中国 历史 的格局,因此探讨秦汉思想及其历史地位颇具重要意义。 近年来,由于 现代 新儒家的“三期发展说”略过了秦汉,遂使秦汉思想的研究处于相对比较沉寂的状态。 不过,即使在新儒家内部对于秦汉思想的历史地位也有不同看法,如徐复观的《两汉思想史》便给予了两汉思想以极高的历史评价。 此外,钱穆先生的西汉今古文经学的研究,特别是《刘向歆父子年谱》一书,基本上澄清了清代以来关于汉代经学的误解。 近年来,在 台湾 关于历代经学文献的研究逐渐盛行,林庆彰曾主持编集了经学的研究资料,同时 组织了多次经学讨论会。 另外,近年来关于汉代思想整体的研究,台湾的龚鹏程曾撰有《汉代思潮》一书。
在大陆,关于汉代经学的研究近年来也被一些学者所重视。 如陈苏镇曾就汉代春秋学与汉代 政治 的关系,撰有《汉代春秋学与政治》一书,着重于探讨汉代经学特别是春秋学与汉代政治格局的关系。 在汉代经学系统的研究上,王葆玹成果突出,他曾出版了《西汉经学源流》一书,对西汉经学的系统和文献源流进行细密的考证研究,在此基础上又扩展为《今古文经学新论》一书,成为近年来经学研究的代表性著作。
汉代思想的显著特色是对先秦时期诸家思想的整理和综合,经学便是儒家采纳道、法、墨、阴阳等家思想,而融贯成的新的儒家思想体系。 同样,在汉代同时还发生着从其他思想立场出发的综合融会 工作,《淮南子》一书便是这种工作的代表,即所谓杂家。 对于杂家的研究,一方面可以将其作为先秦思想的集成,而从中爬梳追溯先秦思想的材料及其在秦汉时期的变化,而另一方面则可以为我们理解汉代对先秦思想的 总结 和综合的整体面貌及其气度,提供经学之外的另一条路径。 陈静的《淮南子》研究是汉代杂家研究的最新进展,她的新著《自由与秩序的困惑》一书填补了汉代杂家特别是《淮南子》研究的空白。
3、魏晋思想研究
魏晋玄学研究自汤用彤先生开辟以来,一直是中国哲学史学科中的一个重要方面。 其与佛学之传入和中国化之关系,其与宋明道学之兴起的内在思想史逻辑,都曾是前辈学者反复致思之所在。 90年代以来,魏晋玄学研究曾经出现了一次不小的研究高峰。 王葆玹在90年代出版了《玄学通论》一书,将此前他对正始玄学的研究扩充到整个玄学系统的研究。 最近他又 计划在以前的玄学研究基础上继续扩展,完成《魏晋隋唐时期的文化与玄学》一书。 2004年底,余敦康先生出版了总结其多年玄学研究成果的精心之作《魏晋玄学史》,该书兼重玄学的思想系统和历史发展,是近年来玄学研究的代表作。
4、宋元明清思想研究
宋元明清时期,据日本学者的历史分期,称之为中国的近世,或中国的前近代。 唐宋文化转型后的中国是近代中国历史的基础,因此,其在思想史和社会政治史上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以往这一时期的思想史研究,习惯上宋、明连续,这主要是出于将宋明理学作为一个完整而连续的系统来对待,清代思想史则被视为对宋明理学的反动。
近年来,由于对宋明思想史的研究已经大致打破了仅以宋明理学为研究对象的研究范式,因此出现了两种倾向:一是北宋思想史的地位日益重要,这意味着宋学而非仅宋明理学成为了研究宋代思想史的出发点。 这种转变并不意味着理学或道学的重要性降低,而是更关注于道学兴起的历史动因及其政治文化功能。 近年,余敦康著《内圣外王的贯通》、卢国龙著《宋儒微言》等,都是对宋学中几种不同话语与北宋政治的关系加以研究,基本上将宋学作为不同政治论纲的思想来看待。 李存山关于范仲淹与宋代儒学复兴的研究,也是着眼于对宋学兴起的动因及对宋学整体和道学之精神实质的理解。 在余英时的《朱熹的历史世界》一书在大陆出版以后,李存山 发表《宋学与〈宋论〉》一文,除了对余英时把道学与宋代士大夫政治文化相 联系的主要观点给予肯定之外,还对王夫之和余英时有关宋学的某些论说进行了商榷。
二是明清思想史的连续性得到了重视,钱穆和余英时的清代思想史研究着眼于清代思想与道学的内在关联,把清代的考证学取向作为道学逻辑中对“道问学”的强调来看待,以有别于明代王学的“尊德性”。 鉴于宋元明清时期思想史的重要性,大陆已有学者将这一时期的思想史称之为近世思想史,如陈来即把其专论此一时期思想史的论著命名为《中国近世思想史研究》。
在宋元明清思想史研究的复杂变换之中,坚持道学研究的传统仍然是主流。 陈来最近出版了研究王船山道学思想的大著《诠释与重建———王船山哲学的精神》,重新将王船山放置在宋明道学思想的谱系中来加以定位,是王船山研究的重要新成果。 彭国翔的《良知学的展开》勾画了晚明心学的整体图景,是近年来晚明心学研究的重要著作。 马晓英的颜钧和泰州学派研究,也填补了晚明思想史研究的空白。
5、道家和道教研究
90年代以来的道家、道教研究,具有道家与道教合流的趋势,出现了“道学”的提法。 这方面的代表有胡孚琛、吴光、宫哲兵等学者。 同时在道家哲学研究中出现了两种趋向:一是西方学者对道家的生态哲学关注很多,试图从道家思想中发展出一种一般的生态哲学;二是在道家、道教思想的基础上提出“新道学”,将其作为一种适应现代社会的普世性的思想系统,胡孚琛在《道学通论》等著述中对此有多种论述。 关于运用“道学”或“新道学”来描述在现代社会中展开道家思想的努力是否恰当,学界仍有争论。 董光璧、陈鼓应、冯达文等都主张运用“新道家”的提法。
在道教研究方面,养生学日渐受到重视。 在美国的波士顿成立了养生学中心,德国慕尼黑正在筹办养生学的国际研讨会。 与此相联系,内丹学研究也渐成为国际道教研究的 热点,内丹学中的身心哲学问题受到国内外学者的重视,同时也出现了“身体哲学”的提法,“可思维的身体”观取消了身心之间的二元对立,而将身体视作是物质与精神的中间层次。 在这些方面,中国社科院哲学所胡孚琛的研究居于国内外领先水平。
近年来,道家道教研究的一个基础工程是编修了《中华道藏》。 该项目由中国道教协会、中国社科院道家道教研究中心和华夏出版社共同发起,随后又得到了国家宗教事务局的正式批复,得到了国家古籍整理小组的鼓励,被列为“十五国家重点出版规划项目”。 2003年,煌煌49册的《中华道藏》终于完成。
6、佛教思想史 研究
中国 的佛学研究从民国时期 现代 学术建立以来即从属于中国 哲学 史或思想史研究,当然在佛教内部也一仍旧贯,始终延续了其教义教理的研究。 值得反思的是,在民国佛教复兴运动中兴起的支那内学院的佛学研究(吕澄先生特称之为“院学”),却不是以上两种研究框架所能容纳涵盖的,而这种研究却由于1952年支那内学院的解体而不复存在。 无论是支那内学院的所谓“院学”,还是中国哲学史或思想史的佛学研究,以及佛教内部的教理教义研究,严格说来都与近代欧洲兴起而 影响 至日本的佛教学不同。 在检讨近期以来的佛学研究时,我们发现随着佛教研究的逐步恢复和 发展 ,学界关于佛教研究 方法 及旨趣的思考也在逐步展开。 其中的一个主要潮流是集中思考如何在中国建立真正意义上与欧美日本佛教学研究接轨的佛教学研究。 当然,在此潮流当中也发生了一些批评性的意见,即为确定中国自己的佛教研究的特色,我们应该如何建立自己的研究方法。 与这种反思意识配合,中国佛学研究界的一些青年学者开始关注日本佛教学界80年代以来出现的“批判佛教”思潮,借用日本佛教学内部对于自身研究局限的思考来重新为我们自身的佛学研究定位。
汤用彤先生的佛教史研究一直是典范之作,在这一典范的影响下,佛教学界形成以史学意识为主的佛教史学研究。 这一史学意识在建国后与马克思主义的意识形态方法结合,成为马克思主义的佛教研究,并形成了80年代具有代表性的《中国佛教史》一书。 90年代以后,参与该书撰写的专家都纷纷转入更为精深的 历史 研究,开展出众多佛教宗派研究的新局面。 其中,禅宗史研究是重中之重,杜继文和杨曾文分别撰写了两部禅宗史。 此外,洪修平和魏道儒的禅宗史和华严宗史研究也颇具代表性。 最近,龚隽和徐文明的禅宗史研究是这方面的新成果。 近年来,唯识宗和天台宗研究逐渐兴盛,涌现出许多有价值的专著。 在唯识学研究方面,比较有代表性的有徐绍强、程恭让、张志强、魏德东、周贵华等学者。 天台学方面则以张风雷、李四龙为代表。 值得关注的是,方广锠的藏外 文献 和佛教经录研究,是佛教教史和教理研究的基础,且为编撰新的佛藏准备了前提。 方立天近年出版的几部佛教研究专著,系统阐述了中国佛教哲学,是中国哲学史范式中最具代表性的著作。 近年来,对近代佛教的研究也成为 热点,在这方面有筚路蓝缕之功的是楼宇烈,他的近代佛教人物研究将学界的注意力引向了近现代佛教,太虚、欧阳竟无以及章太炎、梁启超等人的佛教思想都成为近代佛教研究的重心。 在这方面,麻天祥、李向平的近代佛教思潮研究,程恭让的欧阳竟无研究也具有代表性。
在诸多研究当中,还出现了一种强调佛教与中国思想史脉络之间有机关联的研究倾向,这一倾向力图将佛教研究与中国思想史研究结合起来,使佛教研究成为透视中国思想史的一个视角。 张志强 目前 承担的国家社科基金课题“二十世纪佛学思潮与中国思想的现代转换”便是这一方向上的努力,并且已完成和 发表了《哲学、史学与量论》一文。
7、近现代思想史研究
在近十多年的近现代思想史研究中,对现代新儒家的研究成果颇为显著。 方克立主持的国家重点课题“现代新儒学思潮研究”开创了使现代新儒家研究成为显学的新局面。 在这方面,郑家栋出版了《现代新儒学概论》等多种专著,其他如黄克剑的《挣扎中的儒学:论海峡彼岸的新儒学思想》、方克立的《现代新儒家与中国现代化》、陈来的《人文主义的视界》、颜炳罡的《当代新儒学引论》等都很有研究深度,力图对新儒家思想作出反省和超越。 在方克立、李锦全主编的“现代新儒学研究丛书”中,人物研究系列的郭齐勇著《熊十力思想研究》、曹耀明著《梁漱溟思想研究》、张祥浩著《唐君毅思想研究》、宋志明著《贺麟新儒学思想研究》,吕希晨和陈莹著《张君劢思想研究》等,以及 专题研究系列的陈少明著《儒学的现代转折》、韩强著《现代新儒学心性思想研究》、武东生著《现代新儒家人生哲学研究》、李毅著《中国马克思主义与现代新儒学》、赵德志著《现代新儒家与西方哲学》、施忠连著《现代新儒学在美国》、卢升法著《佛学与现代新儒家》等,都是研究现代新儒家的重要成果。 2005年在武汉大学召开了第七届当代新儒学国际研讨会,与会的一百多位中外学者围绕会议主题“儒学、当代
新儒学与当代世界”进行了广泛深入的探讨,此次会议标志着当代新儒学研究进入一个新阶段。
在对以新儒家为代表的 文化保守主义研究之外,对中国马克思主义和自由主义的研究也是近现代思想史研究的重心所在。 如徐素华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在中国》对于马克思主义哲学在中国的传播、发展和中国化,以及马克思主义哲学在“中、西、马”互动中的主导地位,进行了深入、系统的阐述。 中国社科院哲学所张利民在自由主义和中国马克思主义的思想史研究方面开始较早,积累深厚,在国内学界具有一定的影响力。 李存山对于儒家思想的近现代转型,特别是对于张岱年在三四十年代的新唯物论思想,也有比较深入的研究。 2005年在吉林大学召开第五届马克思主义哲学论坛,会议主题之一是“中西马”对话与建构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形态。 张岱年、冯契的哲学思想在马哲论坛上受到研究者的重视,他们的思想在京沪两地也曾举行专题会议进行研讨。
8、中国哲学学科发展趋势
中国哲学(史)学科是一个以基础研究为主的、作为哲学 理论 研究一个分支的学科。 因此,它除了遵循其自身的即所谓“内在理路”的发展 规律 之外,它还要面对 时代 的现实 问题 而进行反思,不断地与时俱进。 随着我国 社会 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发展,我国 经济 实力的日益提升,“构建和谐社会”、“以人为本”、“ 科学 发展观”、“以邻为善”和“和谐世界”等发展战略的提出,以及面对全球化给人类造成的一些全球问题,如何使中国哲学研究更多地 联系现实问题,弘扬中国哲学和文化的优秀传统,以应对时代现实问题的挑战,使中国不仅成为一个经济大国,更成为一个文化大国,即“德力俱足”、“硬实力”与“软实力”俱足的国家,为中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和中华民族的复兴,为世界的和平、人类的共同进步与天人和谐,作出自己的贡献,此为中国哲学学科发展的努力方向。
近年来,关于文明对话中儒家传统的作用和地位问题,以及由此展开的关于儒家的“和谐”“民本”思想、儒家与宗教、儒家与生态、儒家与全球伦理等问题的讨论,以及2005年学术界举办的“中国哲学的现代化与世界化”、“朱子学与和谐社会”、“朱熹思想与现代社会”、“文明的和谐与共同繁荣”、“ 自然 ·和谐·发展———弘扬老子文化”等学术研讨会,都昭示了中国哲学研究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文化和理论价值,而且具有重要的民族复兴、文明对话和人类共同进步的现实价值。 (2005年郭沂发表的《儒学当代发展的回顾和展望》、张利民发表的《不断丰富、发展传统美德内涵》、李存山发表的《“人本”与“民本”》《忠恕之道与世界和平及 环境保护》,都注重阐发了儒学的现实意义。 )
时代问题的解答对中国哲学(史)学科可能有的要求,大致有以下几方面:
首先,严格说来,中国哲学是在世界历史的“轴心时期”发生在中国的“哲学突破”的一种类型,其后果是产生了与西方和印度不同的中国文明类型。 这种“哲学突破”而形成的文明类型主导了以后中国历史演化的方向和性格。 因此,对中国哲学的研究实际上便是对中国文明类型的因素、原理和观念的研究,通过对中国哲学的研究,我们不仅要知道中国文明的独特价值,更要知道这种独特价值是如何塑造着中国的历史、安顿着中国人的生命、 组织着中国人的社会生活的。 因此,通过对中国哲学的精神、结构和原理及其历史形成的研究,更深入地理解中国文化的内在价值及其历史逻辑,以应对今天中国的文化处境,是中国哲学研究的基本任务。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中国哲学研究需要不断地回溯到轴心时代。 因此,先秦、秦汉的哲学研究一直是显学,其重要性由于近年出土文献的发现和整理而更加突出,在今后仍然会继续成为中国哲学研究的热点。
其次,中国文化从先秦诸子到汉初的“独尊儒术”,此后形成儒道互补和儒、释、道三教并行的基本结构。 这种基本结构不仅贯穿中国的历史,而且影响中国的现在与未来。 因此,对于汉代的儒道互补,两汉经学与魏晋玄学,儒、释、道三教哲学的研究,以前是、今后也将是中国哲学研究不可或缺的方面。 对于儒、释、道三教的关系以及形成这种关系的社会历史环境和文化根源的研究,以及对于儒、释、道三教与____、伊斯兰教的比较,不仅可以深入理解中国历史文化的内在意蕴,而且有助于探讨今后中国文化和世界文化的“多元互补”“和而不同”的发展途径。
第三,在经历了魏晋南北朝和隋唐时期的“儒门淡薄”之后,北宋时期儒学呈现复兴之势,道学或 理学 兴起,历史学家谓之“中国文化造极于赵宋之世”(陈寅恪语),现代新儒家称此为“儒学的第二期发展”。 宋元明清哲学作为中国前近代的“近世”哲学,在一定意义上提供了中国近代哲学所由以出发的应对西方文化的挑战而实现近现代转型的思想观念的前提。 对于宋代儒学复兴的社会背景和文化条件,宋明理学与佛道二教的关系,宋明理学的“内圣”与“外王”、道义与功利、道统与政统的关系,宋明理学的理本论、气本论和心本论等派系的关系,宋元明哲学与清代考据之学(或宋学与汉学)的关系,宋明理学与西方哲学的比较,宋明理学与中国近现代的文化保守主义、自由主义和马克思主义的关系等,这些问题都将可能成为进一步研究的热点。
第四,在经历了“关于中国哲学的合法性”讨论之后,对于中国哲学理论的宏观研究有可能继续。 关于中国哲学的世界普遍性和民族特殊性,中、西、印哲学的比较,中国哲学和中国文化的特质,中国哲学的“实质系统”与“形式系统”,以及这一系统内部的本体论与宇宙论、天人关系、人性论与价值观、“尊德性”与“道问学”、 政治 哲学、历史哲学和生态哲学等等,都可能在今后有更深入的研讨。
第五,中国历史和中国文化在近代面临“三千年未有之变局”,中国社会、文化和哲学都处于近现代的转型之中。 中华民族在经历了近一百多年的挫折、屈辱和奋斗之后,终于衰而不亡、衰而复起,在本世纪之初呈现民族复兴之势。 于此形势下,反思中国传统文化与现代性的关系,回顾中国近现代哲学的发展历程,检讨文化保守主义、自由主义和马克思主义这三大思潮之间的关系,探讨如何在“中、西、马”哲学的对话与良性互动中坚持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主导地位,探讨弘扬中国哲学的优秀传统与发展马克思主义哲学、使其进一步中国化的关系,探讨中国哲学的优秀传统对于建设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实现民族复兴以及维护世界和平、保护生态环境的重要价值,这些都将使中国近现代哲学研究呈现新的局面,其学术地位和现实意义也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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