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网络文学有越来越多的行业题材作品涌现，塑造了各行各业形形色色的人物，如网约车司机、医生、警察、非遗传承人等。《金牌学徒》以技术工人为写作对象，展现了我国数十年来在技术领域的发展与进步，书写了我国工业发展的生动实践，是一部反映中国式现代化进程的网络文学精品。7月25日，由中国作家协会网络文学中心、北京作家协会和书旗小说主办的晨飒《金牌学徒》作品研讨会在线上召开。
中国作家协会网络文学中心主任何弘、北京作家协会副主席周敏、阿里巴巴智能信息书旗事业部原创中心负责人王伟，以及欧阳友权、陈定家、黄发有、周志强、周志雄、李玮、张颐雯、行超、桫椤、许苗苗、夏烈、翟羽佳、高翔、李强、湘人李、黛斯耕读、潘俊羽等专家、评论家、编辑、读者和网络作家等20余人参加。中国作家协会网络文学中心副主任朱钢主持研讨会。
斗技升级写出网文“爽感”
《金牌学徒》讲述的是技术工人通过实践磨练和职业教育成长为技术总工的故事。小说主人公孟荣从小顽劣，后遭遇父亲车祸、被女友抛弃等多重打击，不得不回家担起家族机修厂重任，却因管理不善和“废品”事件使工厂倒闭。几乎被逼入绝境的孟荣痛定思痛，决意进一家农机厂从最基层的车工做起，逐步掌握各种操作技术，在老师傅带领下学会了铣、磨、镗、焊，乃至数控机床等先进技术，蛰伏数年终成为技术全能高手。后来，在与端江职业中专的合作中，偶遇在此任教的初中同学闫果，两人互不服气便自证实力，在斗技升级中不仅感情升温并终成正果，也一路从学徒成长为行业大师级人物，带领团队过关斩将，惊险拿下多项国内国际职业技术大赛金牌。
《金牌学徒》上线后，受到社会各界的广泛认可，包括中宣部学习强国2023年度优秀网文推荐、全文展示，获得中国作协中国网络文学影响力榜（2023）年度网络小说榜、第三届网络文学青春榜年榜、2023年度现实题材和历史题材优秀网络文学作品等奖项。7月，《金牌学徒》在“互联网+”大会上荣获2023年度现实题材和历史题材优秀网络文学作品奖项。据悉，该作品即将由海峡文艺出版社和安徽文艺出版社联袂出版实体书。
在何弘看来，《金牌学徒》呈现出鲜明的网络文学叙事特点。作品很好地保留了网络文学“升级闯关”的叙事逻辑，具有明显的“爽文”特征。但与很多开“金手指”的作品不同，这部作品很好地把“升级闯关”与工业发展的实际结合在一起，通过车、磨、铣等一系列工厂车间运转场景的细致还原，串联起主人公孟荣的“升级”历程，并以孟荣个人的成长进步反映出时代的奔流不息，激昂节奏与奋进情绪深深吸引读者。
重新书写新时代工人形象
南开大学教授周志强称，《金牌学徒》可以说是进入21世纪以后，当代中国文学——不仅仅是网络文学，重新书写工人形象，重新触摸工人阶级的情感，重新理解工人的生活，重新思考工人的生活伦理和工作伦理的一部佳作。“晨飒的小说其实在某种意义上想说明这样一个问题：如果你是一个大学教授，你可能觉得自己很光荣，但如果你是一个工人，通过个人性格养成和能力拼搏，通过不断抗争和奋斗来把握自己的人生，那么你也可以倍感光荣。”
在周志强看来，《金牌学徒》这部小说，一方面在人物刻画、语言叙事和场景故事上深深根植于现实个人生活的经验和场景，但另一方面，作者又把一个小人物的成长过程写成一个类似武侠主人公的传奇故事，将意志力作为自身锻造、历练与成长的“金手指”，开创了现实题材网文写作的新可能性。孟荣一方面承载着父辈的工人阶级情感生活和共享的文化，另一方面又符合现代竞争社会下青年人的生活伦理，小说塑造了一个知识型现代青年工人自我激励、自我发展、自我成长的过程，也是展现新时代新工人精神风貌的佳作。
杭州师范大学文创学院教授夏烈称《金牌学徒》是“具有一定补白效应的网络文学现实题材精品创作”，小说让我们再次体验到一个常识，优秀工匠、工业职业技术是任何一个国家社会必须的、最重要的发展基础和人才基础；工人阶级依旧是当代社会结构中需要关注、需要尊重、可以出“人物”更可以出文学上“新人”的观照对象。“无论是世界意义的工业4.0还是中国今天提出的新型工业化，以及做优做大制造业和实体经济，都依赖中国工人、中国工匠、中国技术的不断精进。”
网络文学读者大都是青年，在纯粹幻想的“天选之子”“灵气血脉”，常人难为的“枪王战神”“神医保镖”之外，读者如何通过角色看到自身，现实题材网络作品怎样鼓舞人、激励人？
在首都师范大学艺术与美育研究院教授许苗苗看来，《金牌学徒》作者晨飒显然对此进行过深思熟虑，他选择了“职业教育”和“工匠精神”两个关键词，将目光聚焦在年轻人、小人物身上，以职校生成长为大国工匠为线索，以中国的工业化、现代化进程为背景，在风起云涌的时代大潮中，为众多普通劳动者塑像。
《文艺报》副编审行超认为，孟荣的形象，最可贵之处在于他的坚韧，不论身处怎样的逆境，他从不随波逐流，从来不躺平，而是想尽办法改善自己的处境，不断地学习，寻找适合自己的路。这是一个新时代文学的新人形象，他出身平凡，一直在底层打拼，但始终奋进向上、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这样的新人形象在当下写作中非常珍贵。
工业技术的“硬核”书写
安徽大学教授周志雄评价，小说充分发挥了网络小说行业文“硬核”书写专业技术的传统，小说涉及钳工、磨工、车工、铣工、镗工等机器修理技术，以及各种前沿技术创新的介绍，满满都是干货。
南京师范大学教授李玮同样对作品中的技术细节印象深刻，“比如在描写汽修时，详细描述了用刮刀刮开坏掉的缸垫这种基本功。虽然看似每个汽修技工都会，但作者具体介绍了如何以不刮坏发动机的角度使用刮刀，以及润滑油和柴油如何组合才能更好地润滑刀片。这些细节使整个故事充满真实感。”
在读者湘人李看来：小说最大的看点和亮点，就是从“当代职业技术工人”和“当代职业技术教育”的两个相辅相成、不可或缺的视角，揭示了中国“当代工人”也是“新时代工人”的青春内涵：有学习机会，还有光明前途；有逆境奋斗，还有破圈腾飞；有初恋甜蜜，还有正果修成。“看到‘金牌’，我们自然就想到有很多关卡需要我们去挑战，去突破。看到‘学徒’，我们就自然想起他们通过学习不断提升的技术。于是，读《金牌学徒》有一种爽透的感觉。”
在《金牌学徒》作者晨飒眼中，技工和职教，其实非常符合网络文学“升级打怪”等特点，它跟现实有特别契合的地方，比如说主人公可以根据新的“八级工”制度，从学徒工一路升级到首席技师，另外则是去参加职业技能大赛夺金摘银，从院校联赛、行业联赛，一路闯到国家级甚至世界级的技能大赛，这个是特别好且值得挖掘的点。“我创作之初就特别希望，自己能通过本书能够作出一些社会贡献，让社会风气有一点点的改变，让工人更有尊严，让技术工人的价值得到更大尊重。在走访调研过程中，尤其是对故事原型人物的访谈中，我感触颇深的是在这个行业存在许多自强不息、奋斗不辍的人，他们的故事深深地感染了我。通过本书，我希望读者们能够更好更理性地看待技术工人和职业教育的前景和前途，这也是我作为一个作家的社会责任感。”
现代快报/现代+记者 陈曦
（主办方供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