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出现① 百鸟鸣丨曹棉

编者按:

从今日起,我们将陆续推送一组同题文章。这组作品是重庆第二师范学院的大学生们的同题创意写作课作品。

创意写作,核心在于创意,在于体会写作本身的快乐。在40~45分钟的时间内,同学们需要调用急智,快速完成作品,而教师为他们拟定的题目是《黑暗中出现》。

这个题目,来自尼尔·盖曼小说《坟场之书》的第一句,“黑暗中出现了一把刀”,这是一个非常精彩的开幕。作为开篇第一句话,它非常有画面感,具备呼之欲出的故事潜能与动力。同学们创作的题材覆盖了科幻、悬疑、古风、历史……雏凤清声,希望这是一个开端,在上游新闻文化频道上能迎来更多、更年轻的,来自不同高校的大学生们的优秀作品。

让我们期待重庆文学的更多可能性!

弑君

文/曹棉

公元249年,曹魏正始十年正月,司马懿发动高平陵政变成功把控曹魏政权。嘉平三年八月,司马懿病逝洛阳首山,由其子司马师接替大将军位。嘉平六年,毌丘俭、文钦发动淮南二叛反抗司马家专权。大将军司马师领兵平叛,却在军中受惊致使旧疾复发,病逝于阵前。

黑暗中出现了一只枯瘦的手臂,颤巍巍地将一封密信递给了帐外的重甲武士,“将信务必……务必交……交到昭的手里。”说完便重重地摔下了手臂。而那武士则满脸泪痕地带上密信快马加鞭地向洛阳赶去。

“诸卿,大将军病逝在阵前,最后的时机来了!”曹髦端坐在上位,安静地叙述着一件仿佛微不足道的小事,脸色平静而又眼带坚定。“我准备让卫将军接替大将军位以示安抚,并留守许昌。再让一人接手洛阳城防,诸位可有贤才举荐?”

“陛下!臣举荐尚书傅暇,此人贤良有德,必能担此大任!”听闻要接手洛阳城防,王沈王业急忙上前禀告。

看着眼前一如既往沉着的皇帝,王经缄口不言,只是安静地盯着他。“陛下若是想此时起事,还是得安抚太后,稳定宫闱。老臣则愿替陛下前往许昌传召旨意,安抚卫将军,让他安心留守许昌。”。

“王公所言无误,朕还应去太庙请示先祖,收拢京中义士。但许昌离洛阳尚有一段距离,还是让太尉去传召旨意吧,王尚书还是随我一同前往太庙。”而后曹髦便让李昭和焦伯前去收拢义士,成济去收拢禁军,自己则带着王经前往太庙。

全身重甲的成济默默守在门前,仿佛他什么都没听到。王沈王业走出云龙门后并未向尚书台走去,而是径直改道去了卫将军府。而成济则待曹髦一行人都离开后悄悄地溜出了皇宫,也向卫将军府赶去。

天空乌云密布,走向太庙的路上一片昏沉。

光线昏暗的太庙中,香鼎中的祭香已经燃烧得只剩最后一节。

“若有时日,定讨司马氏全族!”看着太庙供桌上祭祀的太祖武甲,曹髦难掩悲情。说罢,焚香祭祖,取下武甲穿戴在身上,缓缓走出太庙。门外的光线照入太庙,映射在曹髦身上,一瞬间仿佛太祖重现于世。

带上300甲士,曹髦毅然决然地走向云龙门。门外的贾充早已等候多时,看着曹髦身后的300甲士不由赞叹道:“龙游惊钓,潜龙于渊。陛下竟能在皇宫内养出300甲士,当真手段非凡啊。”

“唯效宣文公矣。”

看着周围逐渐围向他的皇宫禁军,曹髦作出了最后的抉择——“司马家篡位夺权,诸君随我讨逆!”

“大将军阵前病逝,为国尽忠!陛下而今何故造反!”,听着贾充的言论,曹髦并没有回话,而是大声喊道:“朕宁拼一死,逆贼安敢一战”,说罢便登车向贾充冲去,眼神中充满了果决和最后的疯狂。

慌乱中的贾充指使成济“勿使他过来,拦下!把他叉下车来!”成济听罢,提起长矛刺向曹髦。看着越来越近的长槊,曹髦并未躲避,反而挺身迎上成济。

大街上的厮杀声渐渐沉寂,众人皆直愣愣地看向辇车旁,看向那滴着鲜血的长槊。

“司马家弑君啦!”随之而来的,则是甲士们不可置信的声音。

“成济!你胆敢弑君!”

贾充木愣愣地看着地上的曹髦,反应过来后迅速派人去通知卫将军。待司马昭日夜兼程地赶到洛阳后,一切都已经晚了,大街上充满了“司马家弑君”的言论。

太庙内的最后一炷香悄然燃尽,天上乌云密布,遮挡住了照向太庙的那一束光。

黑暗中传来了一声叹息,王经呆愣地坐在尚书台上,仿佛他已经死了。

作者简介:曹棉,重庆第二师范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2023级汉语言文学(师范)一班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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