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妈偷偷烧了我的录取通知书 还把我卖到山里 她说家里穷

我和继父的女儿同时考上了大学。

但亲妈偷偷烧了我的录取通知书,她说家里穷,供不起两个孩子。

我不甘心,和他们抗争,最终被他们下药迷晕卖进了山里面。

在那里我被折磨疯了,最后冻死在二十二岁那年的冬天。

我猛然从床上起来,本以为这一切只是在做梦,可刚进厨房,就看到我妈在烧录取通知书。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烧我的通知书?”

我紧赶慢赶,还是没能抢救回我的录取通知书,我抓着我妈吴良贞的手惊叫,随即满心惊恐。

这话怎么这么熟悉,难道那不是做梦?

我妈被我的惊叫声吓了一跳,狠狠拍了我一巴掌,“死丫头,一惊一乍的,差点没吓死我。你反正上不了大学,留着通知书有什么用……”

我捂着脑袋躲开,质问她:“我考上了大学,凭什么不让我上?”

“上大学不用花钱啊,钱呢?”吴良贞翻着白眼说:“咱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就靠着你孙叔挣的工资,供不起两个大学生。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是姐姐,应该让着妹妹,你说是吧?”

是个屁!

平时也就罢了,好吃的好穿的都让我让着,上大学可是改变命运的机会,是能让的吗?

更何况,我才是她的亲生女儿。

她嘴里的妹妹孙雪怡,不过是继父孙大全带过来的,算年纪,也就比我小了两个月。

算哪门子的妹妹!

以前我也曾觉得委屈,找我妈诉苦。

但我妈说她是人家的后妈,不能对不起人家,不然外人会戳她肺管子,说她这后妈当的偏心。

那时候我还替她难过,傻乎乎地觉得我妈也挺难的,是我做的不对。

但在梦里经历了一遭,我才明白,我妈根本没有为难,她做的一切,让我牺牲了那么多,单纯就是为了讨好二婚丈夫孙大全。

而且我还知道,除了不让我上大学,孙雪怡的学费他们还准备着落在我的身上。

我妈被我盯得浑身不自在,她扭了扭身子,向我说道:“这事你别怪妈,你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妈还能不偏着你?现在外头都说读书没用,我觉得说的没错,你看看村头胡家大丫头,初中没毕业就出去打工了,你看看如今他们一家穿金带银的,气派的很,你比她好看,要是早点出去,肯定比她强。”

打工能让一家人穿金带银?

我真想问问我妈,我这个考上985的高考生,哪里像个傻子?

她还要再说,我说:“既然家里没钱,孙叔挣得也不多,孙雪怡也别上大学了,跟我一起去打工。”

听了我的话,我妈屁股似乎被烫了一下,腾地站了起来,“小怡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怎么能去打工?”

我被气笑了,“她考上大学不容易,那我就容易了?我就该去打工?况且,她只不过考上了一个普通大专,而我考上的是985。”

“什么985、986的,不都是大学吗?”

我妈见说不通,就耍起了无赖,这是她一贯的伎俩。但我这回没有惯着她,细细给她讲了两者的区别,听得我妈脸上白一阵青一阵,都快成染坊了。

我以为终于把她说通了,没想到她一句话就让我破防。

“既然985这么好,要不你让给小怡去上吧。”

我顿觉得脑袋被雷劈了一下。

我刚才也真是昏了头了,都能卖亲生女儿去供继女上大学,还有什么和她再说的必要吗?

我忍不住扇了自己两个耳光,顿时头脑清楚了。

我朝我妈咧嘴笑了,“你还真是聪明,不过通知书被你烧了,她想去也去不了啊。”

我妈顿时傻眼,像屁股着火了似的,着急忙慌的就跑了。

对让孙雪怡替我上大学这事,我妈可够上心的,也不知道跑了什么关系,晚上回来的时候美滋滋的。

一起回来的还有得到消息的孙大全和孙雪怡。

我正在淘米,孙雪怡少见的朝我露出笑脸。

“姐,你让我替你去上大学,真是太好了,我一定一辈子记得你的好!”

“你看看人家小怡多懂事,小冉,你得跟你妹妹多学学。”我妈在旁边帮腔。

孙大全则说:“哪能这么比呢?小怡隔三岔五就跟我进城去,世面见得多,懂得多些也正常的嘛,等小冉以后去打工了,也就懂事了。小冉,孙叔说的对不对?”

对你爹!

我抓着装淘米水的盆,不知道该不该泼这三个不要脸的。

不过我还有事需要他们解答,不停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再忍一下。

我挤出一个笑脸,冲孙大全说:“孙叔说的是,等我出去打工挣钱了,钱都寄回来,好好孝顺你和我妈。”

孙大全和孙雪怡听完,眼睛嘴巴都明显的不屑,只有我妈在没心没肺地笑。

就在这时,我突然问道:“孙叔,可惜我的通知书都被我妈烧掉了,小怡怕是去不成啊。”

“那有什么难的,我这有……”我妈抬起手里的档案袋要说话,被孙大全给拦住了,他笑着说:“你有这个心就好了,放心吧,孙叔认识人,这都不是事。”

“是吗?那太好了!”我敷衍地应了声,眼睛在档案袋上扫了一眼,就进厨房去做晚饭了。

在梦里,通知书被烧后没多久我就被卖了,所以我现在还真不知道没了通知书该怎么去上大学。

不过刚才看我妈的神色,估计上大学需要的证明材料都在那个档案袋里。

这也是下午我故意提示让孙雪怡替我上大学的缘故。

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办,但如今成了孙雪怡的事,孙大全在镇上中学当老师,他会找门路帮我办好的。

这不,一个下午就办妥了。

只要偷走那个档案袋,我就赶紧离开这个家,天高任鸟飞了。

不过那档案袋如此重要,孙大全和我妈肯定会防着我,所以如何偷还不能着急。

只是按照梦里的经历,再过九天,会有山里来的人住进家里,然后我被下药迷晕,被他们带走,最后被折磨死。

所以留给我的时间并不多。

吃过晚饭,孙雪怡照例躺在沙发上打游戏,孙大全嘴巴一擦,就去小卖铺打麻将了。

我妈去给孙雪怡煮绿豆汤,出门前还不忘训斥我,“别吃了,把碗筷收拾了,猪草也不多了,趁着天没黑,赶紧去打一些回来,别跟你死鬼爹一样懒。”

孙雪怡输了一局比赛,大声嚷嚷:“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好好玩游戏了!真是没素质!”

我妈赶紧给她道歉,狠狠瞪了我一眼才出去。

我冷冷一笑,为了别人的女儿使劲糟蹋自己女儿,真想知道她以后会落得什么下场。

七月的天气,白天太阳把地面晒得白亮,也只有晚上有风会凉快点。

三三两两的人坐在大榕树下乘凉闲聊,见我提着篮筐出门,就问我:“小冉,天都快黑了,干啥去。”

“我妈让我去打猪草。”

“这么晚了还去打猪草?天黑夜路可不好走,明天再去也不晚。”

我笑笑,没有说话,继续往山上去。

身后议论声不断传来。

“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家是个啥情况,有那样的妈,她不去咋办?”

“吴良贞这老娘们真不是人,胳膊肘都圆的,竟往外拐,自己亲生女儿多好啊,漂亮,聪明,非得一门心思巴结孙家的,你说这不是贱吗?”

“哎,谁说不是呢,要是小冉他爹活着,咋能让她受那么多的罪呢,你看看这孩子,瘦得像根麻细杆,穿的衣服都是孙家闺女不要的,造孽啊!”

“少说两句吧,要是让吴良贞听去,又得去你家闹。”

“我怕她?她敢去闹,我就拿洗脚水泼她。小冉他爹前一天还好好的跟我打招呼,睡一觉就口鼻出血死了,谁敢说没猫腻?这老娘们屁股能干净才怪呢?”

我本来已经走出去十多米了,听了这话,忍不住又走了回来,朝说话的胡大婶问:“大婶,你刚才说我爸怎么死的?”

我爸死的时候我正好高中住校,等得了消息到家的时候已经下葬了,听我妈说是得了急性病,如今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胡大婶听我问她,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说:“我瞎说的,你爸怎么死的我咋能知道呢,大家说是不是?”

其他人纷纷应和,看他们的神情,似乎都知道点什么,只是怕沾上麻烦,没人敢说。

我知道问不出什么,转身向山上走去。

只是手中的镰刀被我握得紧紧的。

我爸死的时候口鼻出血这么重要的事,我妈之前都没跟我提过。

而且我爸才走了一个月,她就把孙大全领回来结婚,当初我就觉得奇怪,如果当时我爸发现了什么,那就完全解释得通了。

看来拿到档案袋也不能走,还得弄清楚我爸的死因呢。

回到家已经晚上八点多,我将猪草放下,进屋见孙雪怡不见了,只有我妈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妈抬眼瞥了一下说:“怎么才回来?厨房里给你留了绿豆汤,自己去喝吧,以后可别说你妈我偏心!”

我没走,挨着她身边坐下,小声问:“妈,我爸是得了什么病走的?”

我妈像被马蜂蛰了,猛地转过头来,阴沉着脸说:“是不是谁跟你说啥了?别听他们嚼舌根烂嘴巴的,我是你妈,我最不会骗你。”

我眨眨眼,笑着说:“没人跟我说啥,就是今天打猪草看到我爸的坟了,有点想他了。”

听到我的话,我妈的神色明显松弛了,她撇撇嘴说:“你爸那死鬼都走了四年了,活着的时候没本事,死了有啥好想的。”

“你有想你爸的功夫,不如想想怎么挣钱,你妹妹上大学的学费还没着落呢。”

我心一动,问道:“她还是去上大专吗?听说她上的大专学费不高。”

“上什么大专,小怡当然是去上985了,谁会放着饺子吃馒头啊,那不是傻子吗?”

呵,你也知道那样做是傻子啊,可你不就在做吗?

被我看的发毛,她说:“你那么看我干什么,你妈我还能让你吃亏?我可是你亲妈。”

我心说,这亲妈还不如没有呢!

就在这时,孙雪怡擦着眼睛走进来,她娇滴滴向我妈说:“吴姨,听我同学说,县城嘉美超市又来了一批新衣服,明天你陪我去看看呗?”

说话间,她瞅了我一眼,笑嘻嘻说:“把我姐也带上。”

我妈赶紧说:“明天咱娘俩一早就过去,肯定让你挑个满意的。你姐不用去,家里牲口多,她去了没人管,等买了新的,你挑两件旧的给她就行了。”

“那也行。”孙雪怡朝我挤挤眼睛,故作可爱的说:“姐,明天就辛苦你了,等回头你去我衣柜里挑两件,赶紧把你这身换了,你看看,原来桃色的衬衫,如今都被你穿成白色了。”

“好,姐姐谢谢你啊!”我不动声色地说。

第二天一早,我妈和孙雪怡打车去了县城,孙大全骑车去了学校,家里只剩我自己。


我对父母的爱作文400字

在这个世界上,谁没有沐浴过父母的爱,谁没有体会过父母的关怀?我也拥有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我,关心着我的爸爸和妈妈。 我的爸爸用“严父”形容最恰当不过了。 他对我的学习、生活要求很严。 他给我制定作息时间表,督促我认真完成家庭作业。 除此之外,爸爸还经常让我阅读一些课外书,让我了解课本之外的科学知识。 我的玩耍时间因此也大大减少。 有时,别的家长问我:“你爸爸对你要求严吗?”幼稚的我用力地点头,以示“特别特别严厉,还不是一般的严厉!”现在,每当我每次考试后面对着全班第一、第二名的好名次时,我渐渐懂得了爸爸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好。 为此,我对他真是感激不尽啊! 我的妈妈是典型的“慈母”。 她对我的吃、穿十分关心,对我总是无微不至地关怀。 为了让我吃好,她绞尽脑汁地做一些好吃的,给我解馋。 每周周末她顾不上休息,就开始洗我换下的脏衣服,第二天早上又把干净的衣服放在我的床头。 特别是在我生病的时候,妈妈又是倒水,又是递药,半夜三更还要起来看看我的被子是否盖好…… 现在我与爸爸妈妈虽然身处两国,当我在他们的来信中看到“学习一切可好?”的字眼,在电话里听到“记着要多穿点衣服”那熟悉而又温和的语气,我立刻感受到了他们对我的牵挂和疼爱。 的确,父母的爱就像空气,看不见摸不着,可我却能够时时刻刻感觉到它的存在。

母亲病危想见我,我却开始犹豫,只因20年前我就被她赶出门,我该怎么办?

邓娟接到了母亲病危的消息,是哥哥邓奇打电话来说的。 说是母亲希望见她最后一面。

接到消息的邓娟有些不知所措,一股抵触甚至恐惧感从内心传递而来,见她作甚!

时至今日,邓娟依旧清晰的记得临近小学毕业的那个下午。

那是个周六的下午,干了一天的活,被邓母叫去给几里地外的舅舅家送个东西。 回来快进家门前,听到屋里母亲冷冷的声音传来。

“张老师啊,您也看到了,我们家经济就这么个情况,实在没办法支持她继续上学了。 ”刚想推门进去的邓娟手停在了半空,又轻轻放下,停在了家门口。

“这钱的事儿不是问题,以邓娟的学习成绩,肯定能拿下来,这初中三年学费也不需要家里掏钱的。 ”班主任老张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这学费是报了,一年不还大几十的书本费吗,这不还得花钱?这钱我们家真掏不起,反正邓娟小学毕业就得回家。 ”邓母声音冷冷的,似乎几十块比邓娟的未来还是要重要一些的。

“邓娟是个聪明的孩子,如果让她去上初中,以后还能考大学,咱村里就能出个大学生,这也是邓家光耀门楣不是吗?”老张的声音透着隐忍,却也掩不住激动。

“这光耀门楣的事儿不还有我们邓奇邓军吗,关她邓娟什么事!”邓母是声音明显带着不悦,声音都抬高了几度。

门外的邓娟胸腔一阵疼,呼吸也跟着不顺畅,清风拂来,一阵凉意从脸上渗入心里。

邓娟伸手用力的蹭了蹭脸颊,她不敢继续听下去,生怕再听下去会听到她一直很怕听到的那个答案,虽然她没有任何的证据,可是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为什么偏偏只有她不受待见。

小镇出生的邓娟有原有一兄一姐一弟一妹,大姐早夭,既非长子也非幺儿,一直以来,爹不亲妈不爱的。

从记事起,邓娟就觉得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 家里但凡有一点好吃的,就是让给哥哥,因为“哥哥在长身体,要多吃点”。 后来有了弟弟妹妹,又要让给弟弟,因为“你弟弟小,要让给弟弟。 ”

身高还没够到灶台的邓娟就跟在目亲后面,从洗碗到打扫卫生到做饭到家中的大大小小的杂活,一样样的学会了。 哥哥却不需要干活的,因为“哥哥要写作业”。

后来大哥邓奇上山下乡,父母为了养活几个孩子都在一年到头都在忙活着。 邓娟更是“要照顾弟弟妹妹”。 自上学开始,邓娟每天都在迟到和早退中度过,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忙活,即便如此,母亲也从来没给过邓娟一个好脸色,看邓娟的眼神永远是冷冰冰的。

好在镇子小,大家知根知底,即便邓娟不曾完整上过课,班主任老张也不曾因此给邓娟脸色看。 反之,老张非常喜欢邓娟这个看起来略显羞涩的小姑娘。 虽然因为营养不良的关系,邓娟比同龄人要稍微瘦小一些。

大概老天有所眷顾,邓娟比其他同龄人学习能力强了许多。 明明上课时间是全班最少,成绩却一直保持在全班第一,不曾失误。

每天短暂的上学时间,是邓娟最美好的时光,校园生活可以让她忘记家务忘记那冷冷的目光忘记她内心里微微的不解和深藏着却不敢期待的期待。

二年级的时候,邓娟差点辍学。

那个时候,赶上了上山下乡潮,哥哥也在之列。 虽然家务的担子一直都在邓娟肩上,可妹妹刚出生,母亲还在月中,父亲从早忙到晚也不过那点工资,母亲就提出让邓娟退学去做零工补贴家用,父亲也是赞成的。

得到消息的老张实在舍不得这个聪明的学生,赶上镇上在宣传助学政策,老张去奔走了一番,最终确定只要邓娟的能持续在年级第一名,可以发放助学金减免了学费。

得到消息的老张又去跟邓娟的父母磨了几番口舌,最终还是在邓娟答应在母亲出月之前帮着母亲做小手工补贴家用的情况下,邓家才勉强让邓娟继续上学。

就算一天只能上那短短几节课,却已经是邓娟最大的幸福了,她也知道这种幸福持续不了多久,所以在家里在地里都非常努力的做更多的事情,只希望父母能够让她多上一天的学。

可终究,只是奢望。 小学毕业的那一刻,梦醒了。

年少的她,还不懂辍学意味着什么,她只知道,她每天唯一的期盼即将离她而去,她可能一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坐在课堂上听着讲台上的老师讲很多她平日里遇不到的事务、看着老师黑板上工整又有力的板书,她的生活也许就只剩下日复一日的家务和农活,一想到这里,邓娟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这是自邓娟记事以来哭的最彻底的一次。

小时候她也因为觉得委屈哭过,可是换来的不过是母亲的冰冷,父亲的淡漠,慢慢的,她也习惯了,麻木了。 这今天的泪腺似乎特别的发达,邓娟根本停不下来,也不想停下来,这数年来的委屈,头一次通过这种方式畅快的发泄出来。 她终于失去了她唯一的希望。

后山的树下,邓娟一个人坐着,夏风吹过,邓娟打了个冷颤,她已分不清是心寒还是真的冷。

大概是哭累了,邓娟靠在树下睡着了,待睁开眼睛一看,夕阳的余晖落在山坡上,山下的稻田一片金黄,煞是好看,邓娟深吸了几口气,调整自己还偶尔抽搐的节奏。

“醒啦?”一声温润的男声想起,邓娟心里一惊,连忙回头。

只见树的背后露出小半个背影,干净的校服被树枝蹭出了几道隐约可见的痕迹。 邓娟觉得这个背影似曾相识。

心脏仍在以有别于平日的频率跳动着,那个背影,是他吗,他在这里多久了,自己的丑态他是不是都看到了。

邓娟心怀忐忑,慢慢的环着树走过去,眼前的少年清澈的眼神跟随着她的身影,像一道光,照向她的眼中,照入她的心里。 是他!卫知行。

准确来说,邓娟并不认识卫知行,只是几次路上碰到他帮着张老师抱着作业,而邓娟跟老张打招呼的时候,只要卫知行在,他都会微笑的冲着邓娟点点头,友好而温暖。

“我来后山写生,走累了,就直接在这里画画了,没打扰到你吧。 ”似乎是看出邓娟的一点点窘态,卫知行还特意拿起他刚画完不久的夕阳,递给了邓娟,一边说着:“太阳快下山了,一会天就冷了,我们回去吧。 ”

邓娟接过画:“真好看。”

虽然眼泪已经风干,眼部的不适感提醒着邓娟下午发生的一切。 回去不知道母亲会怎么数落她,又或者母亲直接无视她,她只要继续安静的干活就好。 邓娟心里又抽了一下,鼻子却没有酸,许是哭够了,也许这辈子,自己再也不会哭了吧。 想到这里,邓娟将画还给了卫知行,目光伸向远方。 随后跟着卫知行,一前一后的往下山的方向走去。

“邓娟,能拜托你个事儿吗?”临山脚下,卫知行打破了一路的沉默。

“什么事儿?”

“今天写生有点晚,回家我妈该说我了,”卫知行回头看着邓娟,“我妈特别喜欢你,你能跟我回趟家吗,看到你也在,她就不说我了。 咱俩家离着不远,你跟我回去然后我马上把你送回家。 ”

看着卫知行眼里的真诚,加上内心对回家的一点点排斥,邓娟点了点头。 两人继续一前一后。 很快就到了老张家。

“张老师。”

老张一看到邓娟红肿的双眼,微愣了一下,随后马上热情的招呼着:“小娟啊,快进来!知行这孩子,小娟来了怎么不赶紧叫她进来,怎么在门口站着!快进屋!”

“不了,张老师,我要回家去了。 ”邓娟看张老师没有责怪卫知行的意思,想着打个招呼就回家。

“那怎么行,好容易来一趟呢,”老张一边伸手拉着邓娟的手往屋里带一边说:“今天早上你知行他爸爸养的那几个小母鸡生了好一窝鸡蛋呢,我这一看放着也怕坏,就多煮了几个,正愁着吃不完呢,正好小娟你来了,帮老师吃点。”

不容邓娟拒绝,老张把邓娟带到厨房洗了手又领到餐桌前轻按了她的肩膀让邓娟坐下。

老张很快端了一大碗鸡蛋放到饭桌前。 迅速的剥了一个递给了邓娟。

卫知行放了分别放了两杯温水在邓娟和老张面前,接过老张剥的第二个鸡蛋,一口塞嘴里径直回了房间。

老张看着邓娟快吃完了就又要剥一个,邓娟赶忙表示自己吃不下了。 老张却没有停下来剥鸡蛋的手。

“闭眼。 ”听到老张的话,邓娟把眼睛闭上,随后感觉到右眼一阵温热,下意识的伸手,触到了柔软的光滑的蛋白。

“在眼周滚一滚,消肿,一会再剥一敷左边。 ”老张的声音温柔又充满关爱。 邓娟的心先是一阵刺痛,随后一股暖意慢慢的包裹着忐忑的心。 在父母是身边,她从不曾感受过这样的温暖。 鼻子一酸,她以为下午哭的彻底,她不会再哭的。

邓娟最终还是憋住了眼泪,老张越发心疼,她心里还在愁着如何说服邓娟父母让邓娟能继续上学。

从老张家回家的时候,天也见黑了,怕回家太迟又被责难,邓娟一路小跑。 卫知行在后面走的很快跟着,直到看到邓娟安全的进了家门。

父母和弟弟妹妹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桌上还剩了几根青菜和一点汤。 空盘子从颜色邓娟也知道那是弟弟爱吃的红烧肉。

“这么晚上哪去了。 来回你舅家也不过才1小时,你这一去一下午,不知道家里活还挺多吗,一会把桌子收拾干净,你弟弟妹妹还要写作业呢!”邓母丝毫不关心邓娟吃没吃饭。

听到弟弟写作业,邓娟的心又是一抽。 弟弟邓军不爱读书,每次写作业都是要母亲逼着催着,好几次弟弟都喊着不念书了,要去地里干活,都被母亲严厉的拒绝了。 也许自己是邓家仇人亲眷吧,所以邓母总是如此对她。

一晃过了六年,邓娟已然亭亭玉立。 这一年,哥哥回来了,还给邓娟带了一个嫂子和一个不足5岁的小侄子。

邓娟还记得哥哥邓奇刚离家的时候,英气逼人稚气未尽,知青的生活让他多了一丝沧桑,更显得稳重。 嫂子温柔贤淑,看着也颇好相处。 虽然母亲对嫂子一直没给过好脸色,嫂子却也能以礼相待。 一家子也还算和气。

邓奇回来的后的日子,对邓娟来说,算是带来了些许解脱。 嫂子帮着打理家里的事务,小侄子被哥嫂教养的很好。 弟弟妹妹都在上学。 邓娟手里闲下来,就想找个工作。

镇上给邓奇安排了个职位,在一个企业做出纳。 邓奇对邓娟多少有一些的心疼,所以一听说单位招文职,第一时间就帮邓娟到处跑路子。

当年卫知行把自己初中的课本和笔记送给了邓娟,说自己上高中了,初中的书本用不上,老张让他送来的。 此后每年卫知行都给邓娟邮寄不少学习材料,经常写信告诉邓娟村外的世界,镇外的世界,甚至更远的世界。 卫知行不断鼓励邓娟继续学习,告诉邓娟一定有机会通过其他方式获得学历。

彼时文职对学历的要求并没有很高,加上这六年来,辍学并没有阻止邓娟对知识的渴望,见缝插针的学习,虽然只有小学学历,所积累的知识也够得到中专水平。 这也让邓娟有幸能成为企业的一名临时文员。 说是如果邓娟能通过考试拿到中专学历就能转正。

就这样,邓娟开始了她人生的新一章,虽然依旧爹不亲妈不爱,但是她有了工作,有对她照顾有加的哥嫂,有不断鼓励她的好友和恩师,弟弟妹妹也因为上学加上大哥的教导开始懂得感恩,对邓娟日渐尊重,明里暗里劝着固执的母亲和事不关己的父亲多关心邓娟。

又过了一年后,邓娟拿下了中专毕业证书,工作顺利转正,母亲对她的眼神依旧冷漠,却似乎又开始有些许不同,邓娟越发觉得自己的人生充满了希望。

可惜老天给邓娟的关照仅限于智慧。 邓娟的父亲在去干活的路上心梗不治。

接到噩耗从单位赶回家的兄妹两人刚进家门,就听到母亲的哀嚎:“早说要把那扫把星送人,你就是不肯,现在好了,你就这么一走把我丢下,我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哈……啊!”

抬眼看到邓娟,邓母的情绪更加激动了:“你就是来我们家讨债的,滚出去!”

邓娟整个人都懵了,母亲口里的扫把星,分明说的是自己。可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妈!你胡说什么呢!”邓奇听不下去,父亲的突然离世让一家人都无比悲痛,母亲这样说,邓娟哪能受得了。

“邓奇你闭嘴!你还替她说话!滚啊,就当我们邓家没你这个人,以后再也别进我们邓家的门!滚!”邓母说完继续哭嚎着,邻居们怎么劝都劝不住,说什么都不让邓娟在家呆着,还不许邓娟参与后事。

邓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家里走出来的。 等她回过神,她已经在后山,还是那片山坡,还是那颗大树,邓娟隐约看到哪一年坐在树下嚎啕大哭的自己。 如同六年前的自己一样,邓娟抱着膝坐在树下。

父亲的突然离世让邓娟悲痛万分,母亲那字字如刀割更是让邓娟痛不欲生,她很想大哭一场,却发现竟一滴泪都没有,一度以为自己的人生开始充满希望的邓娟突然被绝望笼罩,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原来这么多年母亲对自己的冷漠和不待见,竟然是源于一个不知道哪来的骗子的所谓算命。

“呵呵……”邓娟一边冷笑着,任眼泪肆意:“竟然是因为这个!”

不远处传来窸窣的脚步声,邓娟闻声望去。

一道身影慢慢的靠近。 眼神里满满的心疼和担忧。

卫知行一回村子听到议论,就直奔后山。 直觉告诉他邓娟一定在这里。

看到邓娟的绝望的眼神的这一刻,卫知行觉得自己心被刀子狠狠的一扎。

如果六年前因为哭累了睡着的邓娟像一个水晶娃娃一样看起来一碰就碎,那现在的邓娟就好像被抽离了灵魂的木偶般充满死气。 那双原本泉水般清澈的眼睛深不见底的黑暗。 好像时刻要被黑暗吞噬一般。

夕阳的余晖再次铺满山坡,邓娟这才发现自己一动不动在这里傻坐了三个多小时。 卫知行她旁边也安静的坐了三个多小时。

邓娟看着卫知行。 昔日的谦谦少年郎稚气初褪,干净的白衫衬出了几分书生气。 好像黑暗中的一缕阳光,邓娟觉得周身那无边的暗潮在慢慢的散去。

卫知行看着邓娟绝望的眼神慢慢恢复清明,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先跟我回去吧。”

两人一起先回了卫知行家,老张什么也没问,给两人煮了点面,给邓奇打了电话,随后又把卫知行的房间收拾了下。 让邓娟今晚先在这休息。

邓娟知道肯定是母亲不让她回家,此刻自己无家可归,加上这些年老张一直很关照自己,邓娟也就不再推脱,只是因为她的到来卫知行就得去睡沙发,让邓娟多少有点愧疚。

在邓奇邓军邓萱和邻居们的轮番劝说下,邓母作出了退让,好歹还是让邓娟在家里送完了邓父。 邓父的白事也在街坊的帮助下顺利办完了。

邓母最终还是不肯让邓娟回家住,在卫知行和邓奇的陪同下,邓娟去单位申请了职工宿舍,算是有了个落脚点。 只是邓娟始终无法理解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要被这么对待,这让邓娟在接下来的一年里除了礼貌性的微笑再也笑不出来。

为了让自己忘记痛苦,邓娟把自己埋进书本里。 卫知行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一本数理化自学丛书,说是让她好好学。 彼时,高考刚刚恢复不久,很多青年人的读书欲被唤醒,高考标语随处可见。 终于在22岁那年,邓娟拿到了属于自己的录取通知书。

邓娟抱着通知书,又一次来到后山,同样的风景,不同的心境。 此刻邓娟的内心有些复杂。 那个一直以为遥不可及的梦想终于就在眼前,同时也带来了另一个困扰——学费。

邓娟每个月省吃俭用让邓奇带回家的工资都被邓母退回来,邓娟都存了起来也只能支持邓娟一年的学费。 去上学意味着自己就得辞职,没了工作意味着没收入,第二年的学费没来源。 邓娟犹豫了一会,很快还是对学习的渴望战胜了一切。 上学有暑假,暑假哪怕去工厂打零工挣钱都行,只要能上学,一切都是有希望的。

坚定了自己的想法,邓娟起身打算回去单位为上大学做准备。 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眼前。

大学毕业就留在学校里任教的卫知行这些年多来只要一到寒暑假都会回来村里,除了陪父母外,卫知行剩余的时间大都是用来给邓娟开小灶,一下班两个人就在老张家里,卫知行便担任起邓娟的导师,也因为有他的鼓励和指导,邓娟才能这么顺利的考上大学。 邓娟对卫知行一直充满着感激,以及有一丝自己也未曾觉察的情愫。

“什么时候出发?”

“下周就去报到。 ”邓娟自然是知道卫知行问的是什么。

“比我那边开学早几天,我送你过去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你这么折腾太麻烦了。 ”邓娟急忙拒绝,她学校跟卫知行任教的学校虽然临市,但彼时交通并不发达,绕一圈也非常不方便。

“我送完你我可以直接回学校。 就这么说定了!”卫知行第一次跟邓娟如此强势。

邓娟不好再拒绝,便也就答应了。 看天色渐晚,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往山下走去,只是这次的距离,比前几次都要近了几分。

“啊!”邓娟一路想着去上学要准备的事情,也没太仔细看路,脚下的山路因为最近几个月都没下雨有些干燥,一脚没踩实,脚下干涸的泥土剥落让邓娟一打滑跟着惊叫了起来。

本以为自己会摔个四脚朝天,胳膊却被一只大手托住,邓娟心里按松了口气。 可惜脚下的泥土并不这么贴心,卫知行脚下的泥土也因为承重变大而剥落。 邓娟几乎是坐在是卫知行身上,虽说偏瘦,卫知行还是吃痛的吸了一口气。

“对不起!对不起!”邓娟一惊赶忙爬起来。

“你没伤着吧?”卫知行丝毫不在意自己,只顾着关心眼前瘦小的她。

“没摔着,你没是吧?”邓娟一样担心着刚刚这一摔被压在身下的他。

两人各自确认没受伤,继续一前一后下山了,只是两个人的步子更加的小心,生怕再滑倒。 夕阳下印着两个人的双颊绯红,一路无言。

妈妈偷走录取通知书阻挠女儿入学,没有通知书能入学吗?

没有录取通知书也可以入学,录取通知书只是学生被高校录取的象征,不是惟一的凭证,各高校都有录取学生的文字和电子档案。

所以发现录取通知书不见了,可以联系学校,提前告知录取通知书丢失,询问老师改如何处理。 一般而言,新生录取数据早就已经在学校的新生系统中了,只要你能证明自己的身份,比如身份证户口本等,就可以顺利到学校报到。

像新闻里的这个女孩,不止没有录取通知书,连身份证、户口本这些东西都被妈妈拿走了,这种情况复杂一点,可以第一时间跟学校的招生办公室联系,说明一下情况,必要时学校那边会帮你开个“绿灯”的。

据我所知新闻里的女孩佳佳已经联系学校,而学校也表示,佳佳可以直接去报到,并承诺会重新打印录取通知书,以方便她完成入学手续。

虽然录取通知书遗失不会影响学生到学校报道入学,但是办户籍迁移手续、档案注册、办学生银行账户、信用卡、餐卡等具体事务时将会非常麻烦,而且录取通知书的纪念意义远远高于实际意义,所以还是要好好保存啊!

关注了一下这个新闻的后续:

女儿回应被妈妈偷走录取通知书阻挠入学:已补办入学材料,但不确定能否入学。

22日,佳佳接受记者采访称,目前已经补办好入学材料,但21日妈妈突然出现,守在她的房间门口不允许她出门,现在不确定自己能否入学。

这个新闻看的人窒息,从这个事件中不难看出这位母亲对女儿的控制感是非常强的,强到想要掌控女儿的全部。

心理学家武志红老师,曾经有一句非常经典的话:“越控制,越失控。”

这句话深刻地揭示了一种人际关系中的现象:当一个人试图过度控制他人时,反而会失去对对方的控制。

在人际关系中,不成熟的个体常常没有真正的爱,而是将他们的需求转化为对他人的索求。 他们表现出的爱实际上是一种控制的行为,旨在满足自己的需要,剥夺他人的自由。 当他们无法控制他人时,往往会以愤怒和报复的方式来回应。 从这个角度来看,依赖也是一种剥夺自由的行为。 真正的爱需要在自由和相对独立的空间中流动。 它不应该建立在对他人的依赖和控制之上。 “出于需要的爱”和“出于匮乏的爱”都是通过依赖他人来满足自己的需求。 这种爱看似有爱的成分,实际上是一种控制和强迫他人顺从的手段,这种爱只会将人们推得越来越远。

希望这位妈妈能意识到,每个孩子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而不是自己的附属品。 面对孩子的成长和离开,家长有所不舍、不太放心,担心他们在重大人生选择上失误,遭遇挫折,是非常正常的心理。 但是,这不该成为“一切包办”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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