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SaaS 对话00后名校辍学创业者 模式当道;收购潮下卖身巨头是幸事 硅谷

【编者按】硅谷是新一轮AI革命的中心,为了减少信息不对称,搜狐科技于近期推出《10位华人的硅谷AI见闻》系列报道,通过与硅谷科学家、工程师、创业者、投资人、学者等人深度对话,看看在埃隆·马斯克、山姆·奥特曼这些大佬的声音之外,Ta真实的水位和水温是怎么样的。

本期为系列报道第四篇,对话 硅谷00后名校辍学创业者Azimov 创始人&CEO Kevin Jiang

出品|搜狐科技

作者|任婧瑄

编辑|杨锦

AI初创企业正如雨后春笋般在硅谷涌现。

三五个年轻人在咖啡厅里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就能撑起一家初创;也有些直接将卧室变成了小工作室,日夜兼程;还有些和Kevin Jiang的创业团队一样,在经历疫情等因素后开启了远程办公模式。

从年初的裁员潮再到最近的收购潮,硅谷大大小小的公司仿佛也迷上加班文化,“卷”了起来。我们是否正在见证一个新的硅谷时代?00后AI创业者Kevin告诉搜狐科技,湾区一直以来都是这般火热,几年前加密货币流行时也是如此。

如果不辍学,瑞典籍华裔Kevin现在应该刚刚从UCLA毕业。名校辍学创业的案例在美国其实并不少,但他们要么边创业边读书,要么先创业再辍学。Kevin在大二时却做了一个大胆且少有的决定:瞒着父母从校园“裸辞”。

从小就酷爱读科幻小说的他,辍学后从洛杉矶移居到了高科技巨头云集的硅谷所在城市——旧金山,一头扎进了热衷许久的机器学习当中。2021年,刚刚20出头的Kevin进入了当时还很冷门的AI 陪伴赛道,创立了Azimov公司。

“当时还没有ChatGPT,所以我们所有的技术都是从零做起,所有的模型也都是自己研发训练出来的,这也让我们对AI到底是如何工作的有了更深刻的理解。”Kevin说。

Kevin向搜狐科技描述,现在当AI创业者们聚在一起时,比较流行的两大话题一个是AI Agent,一个是构建端到端语音AI解决方案,这也是他的公司目前正在做的事情。

“它涉及到语言模型和语音模型,需要处理语音输入输出等一系列复杂的问题,没必要每家公司都自己做。因此,现在有许多公司试图将整个流程打包,作为B2B解决方案提供给其他企业。”他解释道。

硅谷创投圈“AI+SaaS”的态势如火如荼,OpenAI、Anthropic等知名公司都将变现希望寄托于这一途径。和ChatGPT一样,Azimov也兼具B2B和B2C 业务。

Azimov一方面给企业提供专有技术栈的定制解决方案,具体服务包括使用其API,设备集成、本地部署集成、定制模型等,协助企业制定或优化聊天机器人,通过虚拟人技术帮助企业实现数字化转型。

To C 方面,Azimov 团队正在为它的一款娱乐类B2C应用——Otherhalf忙得不可开交。目前这款产品已完成Beta轮测试,正式版App预计将在几个月内全球上线。

硅谷AI人才竞争激烈,重技术不重年龄、学历

年纪轻轻顶着CEO title的Kevin,雇佣“比自己聪明”、懂技术、经历更丰富的员工,一开始压力大到恨不得比求职者还紧张。

除了在时间上下血本之外,他最初的办法其实挺“愣”的,就是把招聘方法和选人眼光的格局都打开。比如,Azimov的第一个员工既不是在LinkedIn也不是在Glassdoor这种传统的北美招聘网站上招的,而是Kevin在Twitter上发现的一名不到20岁的产品设计师。

“他比我见过的任何资深设计师都要出色,这个人不仅精通UI(用户界面)、UX(用户体验)等其他产品设计领域,同时还擅长3D软件、掌握3D技术——我们的工作中就需要大量运用3D引擎。”他说。

不止Kevin,在硅谷,不少AI创始人的招人观念里,只要专业技术过硬,年龄、学历都不是问题。

在资金到位,团队和产品也慢慢有了雏型之后,Kevin的招人方法也更加老练——展示公司未来的发展空间和产品优势,以达到筑巢引凤的效果。某位拥有20多年行业经验的知名游戏公司前CTO,就是这么被Kevin吸引过来,担任创始工程师一职的。

不过,大多数AI创业者在招到人之后,又会面临一个新难题——如何留住人?

硅谷今年的AI人才争夺战尤为激烈。前有外媒曝光扎克伯格亲手写信挖DeepMind墙角,后有马斯克亲自认证战况发推:“这是我见过最疯狂的人才大战。”

科技公司对初创下手抢人的事,Kevin也遇到过。他对搜狐科技坦言,Azimov不少员工都曾遇到其他企业提供更高薪酬待遇的事,但让他非常感激的是:“每个人都特别坚信我们的使命,对自己的工作充满了热情”。

为什么会有人愿意在未来充满问号的初创公司工作?计算机科学家Erik Meijer离开Meta时曾发文:“如果你想在大模型的基础之上构建些很酷的东西,那么待在大公司内部确实没啥优势。”

在硅谷的众多初创企业中,汇聚着一群对AI抱有强烈信仰,同时也对团队目标意志坚定、亲力亲为的年轻人。这种背水一战的氛围,在Kevin的团队中也不例外。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能在OpenAI问世前,就从零到一搭建起自研大语言模型框架,早早踏上了AI创业之旅。

“以至于大家在一起都不觉得这是一份工作。”Kevin说。

IT圈内有句经典的老话“code, sleep, repeat”(敲编码,睡觉,重复),被问及这是不是他和团队的日常时,Kevin调侃着对搜狐科技说:“基本上是吧,还得再加上凌晨的好几顿麦当劳!”

显然,薪酬和巨头不再是AI人才们择木而栖的唯一标准,归根到底一句话,还是靠信仰。

GPT爆火后,融资难度却加大了

“当时的AI普遍被视为一场巨大的‘赌博’。”

不同于最近两年才被裹挟进AI创业浪潮的年轻人们,Kevin决定AI创业时离ChatGPT发布还有一年。那时,即便是在科技前沿的硅谷,人工智能领域也相对平静,尚未掀起热潮。Kevin也因此被许多投资者以“看不到未来”为理由拒绝了投资。

虽然那段时间Kevin也因为融不到资极其焦虑不安、一度连续好几夜辗转难眠,但在不懈的奔波与沟通之后,他终于从一名谷歌前法务主管以及其他几位投资者手中筹得了130余万美元。

被问及募到这些钱对于硅谷的AI创业团队来说算不算多,Kevin表示,对Azimov来说算是个不错的数字,但算不上充裕。

“限制才能激发创新。我们当时没有像OpenAI那样的资源,所以我们学会了如何以非常节约高效的方式运行模型。” 他说。

ChatGPT横空出世后,人工智能投资热潮狂涌,但这对于早就入局的Kevin来说,其实弊大于利。

“融资难度确实加大了,因为投资者会认为领域已经饱和,他们手头有大量的人工智能项目可供选择。”他说。

在Kevin看来,现在虽然整个行业看上去很饱和、投资也很热,但其实 有些投资人会将所有和AI沾边的东西都笼统视作AI公司,甚至将AR产品与AI混为一谈 。他认为这“完全没有道理”,不仅过度简化了技术分类,还忽略了不同技术之间的独特性和价值。

据他观察,硅谷AI圈目前B2B竞争最激烈,B2C会稍微好一点,竞争程度更多取决于赛道。

被问及Azimov所处的赛道是否饱和,他说其定位实际上是整个市场上最不饱和的赛道之一,但前提是要特别聚焦,如果将其To C应用Otherhalf与Character.ai这样的文本聊天机器人相混淆,那么瞬间就会进入目前最饱和的赛道之一。

今年,AI陪伴类的聊天机器人算是To C的“香饽饽”,门槛低、玩家多,许多初创只是套了个GPT的壳便能加入赛场,试图分一杯羹。

用Kevin的话来说,Otherhalf是一款比Character.ai这种文本机器人互动性更强的娱乐类应用。其角色不仅能记住每一次对话和互动,还能通过语音识别、手势理解和情感分析全方面感知用户并共情,同时以高度拟人的声音、手势和面部表情来表达自己,从而带来更逼真、更有趣的沉浸式体验。

但打出产品差异化之后,要在盈利前说服投资人也是个巨大的挑战。好在一个月前,Azimov被 a16z(硅谷知名风投机构)看到了,把Otherhalf与OpenAI、Character.ai等高知名度AI陪伴类app并肩呈现在了其市场划分图上,这也给了Kevin和团队更大的信心。

在积攒了a16z还有一些游戏和日本VC的人脉后,Kevin表示,自己也在准备向更大的投资机构筹集第二轮资金。

收购潮下,独角兽难逃变卖家产?

今年,不少一度被捧上天的明星公司断崖式陷入了弹尽粮绝、被迫“卖身”的窘境。比如Stability AI和Inflection AI这对难兄难弟,当投资者的热情退去,不仅陷入了“烧钱”但不赚钱的困境,更致命的是团队核心成员还纷纷弃船而逃。

Kevin认为, 在硅谷AI创业最伤害公司的举动之一就是过度融资,因为创始人非常容易陷入一种“成功的错觉”, 将大量涌入的资金看作是公司已经成功的标志。实际上,巨额融资可能会导致公司过于依赖外部资金,忽视了产品本身真正的业务发展和盈利能力,最终导致流量衰退、资金烧尽。

几乎所有的AI初创都在面临着盈利难的挑战。Kevin直言,目前Azimov也面临着烧钱的难题,因为公司雇佣了多个工程师,再加上运行的都是自研模型而非“套壳”ChatGPT,因此每年仅在服务器基础设施上就需花费大约10万美元。

“利润不可控但成本是可控的。” 迫于成本与心理压力,Kevin选择了异国跨时区远程办公模式。目前团队一共13人,他们分布于全球各地:Kevin对话搜狐科技时在中国香港的家里,部分员工仍在美国,还有一些在中国、欧洲、印度等地区。

面对成本高、商业模式探索难的挑战,今年不少初创开启了裁员模式以求降本增效。Kevin也不得已裁掉了一名业务发展的员工,并且可能还会再裁几名。

他解释道,对于大型AI初创公司而言,裁员周期可能会更具有规律性,但对于Azimov这种还比较小的初创而言,裁员并没什么周期性,他的决定也并不是跟风“裁员潮”,而是因为公司目前正处于研发阶段,首要任务还是尽快为to C应用做好传播,将更多预算转向市场营销以加快商业化。

“现在流出的资金远大于流入的资金;然而,在Otherhalf结束测试并开展更多营销活动之后,我们期望这个差距能够逐步缩小。”他补充道,如何精准营销和投放、使公司能够切实触及Otherhalf的潜在目标用户群体,是眼前的关键挑战。

但他也明确表示,自己并不追求无限制的用户扩张,而是要在确保用户基数足够大以生成稳定的收入流,同时又不至于过于庞大,导致团队管理和系统运营不堪重负。

巨大的运营成本迫使AI初创公司加快商业化的步伐,如果解决不了商业化的难题,要么栖身于科技巨头的温室,要么葬身于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对于今年AI初创圈的“被收购潮”, Kevin并不过分担忧,“我认为没有哪家初创公司会惧怕被大公司收购,这反而是一个目标。有人愿意收购你,其实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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